“1mg腎上腺素,5分鐘靜推一次;180mg多巴胺加入生理鹽水中”。

“心肺復甦機調整為持續按壓模式”。

“除顫儀準備,充電,單相波360J”。

“心電監護仍提示按壓心率”。

一位青年醫生正在有條不紊的指揮著搶救,搶救臺上的是一位七十歲左右高齡的老人,在40分鐘前突發意識障礙,由這位醫生及陪同護士接診於醫院急診科搶救室進行搶救。經積極搶救後,患者仍沒有呼吸以及自主心跳,在醫學上來說,已經屬於臨床死亡了,存活的機率等於,0,但是必須經過患者直系親屬同意後才能停止搶救。

“張成家屬”。青年醫生將搶救室門關閉,迎來的是在搶救室另外一邊,焦灼等待的患者家屬們。

“在這裡,我是他的女兒”。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婦女帶著哭腔的回應道。

“你的父親,此次考慮心腦血管意外可能引起心臟、呼吸驟停,經各種措施搶救了40分鐘後,目前仍無任何生命體徵,也就是說基本上......”青年醫生用盡量壓低的聲音傳遞著噩耗。雖然在醫學生涯之中已經面對及見證過太多的死亡了,但是依然會考慮到患者家屬的心情。

“嗚嗚...那就......放棄搶救吧,我可以...進去...看一下嗎?”因為過於哽咽,哭聲的影響下一句簡單的言語也難以連續。

“可以的,您請節哀,在這裡麻煩請籤一下字”。

一樣的,在家屬進入搶救室後看到早已失去血色的父親,已經哭的跟個淚人似的,甚至整個空氣中都瀰漫著悲傷。然而,這樣的場景,在急診科的搶救室,以及急診科醫生的眼中,已經司空見慣了。在這位青年醫生的心裡,生命值得敬畏,但是順應自然天命,難以避免。

“唉,休息一會兒就要接著上坐診班了,今天可真是倒黴啊”。青年醫生捶著腰背說道,似乎是十分疲憊。

醫生名叫張野,25歲,如果說特點,那就是有著一雙厭世的眼睛。畢業於一個二流醫學本科院校,沒有太大的追求,源於自己看的比較通透,在一個沒有雄厚的家庭背景支撐下,可能自己努力一生跨越階層,造福的也不過是下一代,所以何必那麼勞累,無論怎樣最終也只是化為一攤塵土。

目前張野處於現代醫學規範化培訓最後的最後一年,已經熟練掌握了臨床所需,但是似乎並不是很喜歡這個職業,一直想著規培結束以後到當地某個小醫院,拿著適當的薪水也就罷了。

在急診科出診班結束後迎來的是夜班坐診,運氣不好就是這樣,搶救了病人之後沒有間歇期直接上下一個班,也難怪張野要抱怨了。

“醫生,我覺得腹痛明顯得很”。一個痛苦面容的患者說道。

張野詳細詢問病史及查體後表示道:“你這個初步考慮是急性胃腸炎可能性比較大”。

“我現在先給你對症處理,如果後面症狀沒有明顯緩解,再進一步完善抽血、CT等相關檢查”。在如今醫患關係緊張的社會,可能因為一個不嚴謹的失誤陷入災難。

“好的醫生,謝謝”。

“下一位”。

“醫生,我父親最近飲食不太好,感覺還有點發熱”。一位五十歲的大叔緊張的說道,在他的身旁,是一位很消瘦的老人家。

“伯伯,你最近有啥子不舒服沒得,除了吃不去東西以外”。

只見老人家搖搖頭,也不怎麼言語。

“這樣嘛,老伯也說不太清楚,先測個體溫看一下”。張野遂叫護士幫忙測一個體溫。

五分鐘後,接過水銀體溫計後,在燈光下對準刻度顯示38.9℃。

“不得行,你這個最好住院治療,考慮年齡已經90多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