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初心,豈非也要落得族中人恥笑?
“這李幸被人彈劾私行不檢已經不止一次,這樣的人,如何能前往東宮擔任輔助之職?
幕僚沉吟,點頭道:“大人言之有理。皇上龍體染恙多年,直到去年西北戰事平息,才有幾分好轉。
“此番及冠大典之後,宮中怕是也會讓東宮立起威來,好為將來做準備。
“儲君身側,的確容不得馬虎。
“在下這就前去擬好摺子,代大人送去宮中。”
話到這裡,門外有人稟道:“老爺,有位姓傅的小姐求見。”
謝彰納悶了一下,立刻猜到是寧夫人的女兒,那個憑一己之力,和她母親聯手甩掉了渣男的小姑娘。
當下走了出去。
傅真坐在廳堂等待的時間裡,順眼打量著謝家這庭院。
這宅子倒算是建的不錯,門庭寬闊,用料講究,只是收拾的卻不算十分整潔。
門窗多有斑駁之處,院中牆角處還有雜草和沒掃淨的落葉。
若說其主人拮据倒不至於,謝彰聽說是他們大家族中的嫡支,家底肯定是厚的。
且看他們僕人穿戴也不粗樸。
那就是謝彰治內這方面有所欠缺了。
正想到聽人說過謝彰的夫人已逝,後來又無續絃,謝彰自己又身居要職,管家之事只怕交給了下人。
正自暗忖著,謝彰就走了進來:“傅小姐久等。”
傅真連忙起身行禮:“見過謝大人!”
謝彰笑道:“你尋我有何事?”
傅真將帶來的禮物送上:“幾次三番蒙受大人關照,一直未曾致謝,民女特地登門拜訪。些許心意,還請大人不要推卻。”
謝彰看了眼面前沉甸甸的包裹,微笑著捋須坐下:“傅小姐可知本官已是都察院的御史?”
“知道啊!”傅真便再拜了一下,“倒忘了祝賀大人!”
謝彰道:“既然知道在下已是有著監察百官言行舉止之責的御史,那這些東西,想必不用多說,傅小姐也定然會帶回去的了。”
傅真知他性子耿直,也沒料到他這般直接,再看他雖有微笑,但面色堅毅,定是有原則的人了,便也不再廢話,起身道:“大人風骨讓人欽佩,是傅真唐突了。
“民女告辭。”
傅真回到萬賓樓,把情況跟寧夫人稟了,寧夫人頗有些過意不去:“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不過是幾方硯臺加石頭,收了又能如何?”
傅真瞅她一眼沒吭聲。
對她寧夫人來說,這些不值錢,認真算起來,那兩方端硯就值兩三百兩銀子,更別說那三顆雞血石,放在外頭誰不想爭搶?
尋思了一下,她倒是想起來:“謝大人忙於公務,我看他家裡挺潦草,似乎缺個治內之人。
“母親真心想回報,倒不如看能不能幫他解決這個問題。”
寧夫人道:“這我能怎麼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