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指著他們,把他們犯的事一一說明,並將元帥及眾將商議的處罰意見也一一公佈。
“現在,有沒有人要為他們鳴冤?有沒有人認為這個處罰對他們不公?如果有的話,請大家站出來。”
薛瑞天看向臺下,等了一會兒,並沒有人站出來。
“支援元帥的決定!支援副帥的決定!支援各位將軍的決定!”有一些資歷頗深、資格很老的低階將官高聲喊道,“對這種目無國法、無視軍規軍紀的敗類就應該嚴懲!將士們在前方沙場浴血奮產,拼死拼活的跟遼、金對抗,而他們這些人在後方如此享樂,簡直比那些犯了貪瀆罪的地方官、京官還要可惡!”
“說的好!我們都贊成元帥、副帥和各位將軍的決定!這些人跟我們同處一城、同處一營,不僅沒有與我們同心協力抵禦外敵,還給我們拖後腿,還給我們製造事端,該殺!”
“該殺!”
其實,的確有想為那七個人求求情的將士,他們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同鄉送死,但聽聽周圍這些同袍的議論,眼前突然浮現出每次打仗的畫面。看著他們在戰場上跟敵軍皮殊死搏鬥,看著同一天從軍、跟自己睡一個營帳、和自己一起巡邏的夥伴、兄弟死在自己面前,看著每次大戰結束之後,大家一起相互攙扶著走下屍骨堆積如山、猶如地獄一般的戰場,再想想高臺上那幾個人的所作所為,一股恨意湧上心頭,頓時涼了想為他們求情的心思,恨不得這些人立刻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沈茶站在沈昊林的身後,密切的關注著校場內這些將士們的反應,她只負責離帥臺比較近的這部分,遠處的那些就由暗影們以及埋在軍中的各眼線盯著,看到這些人,尤其是高臺上那幾個人的同鄉們臉上的細微變化,她心裡有了數,大概是不會發生他們之前擔心的徇私報復的事情了。
沈茶朝著高臺上的暗影們打了個手勢,魯姓雜役的斬刑在群情激憤中開始了。
看到魯姓雜役伏法,眾將士齊聲喝彩,這大概就是同仇敵愾吧,對於那些跟他們不是一條心的人,他們也沒法把這些人當兄弟,現在這些人會因為嫉妒而酗酒,因為酗酒而擅離職守,若不嚴懲,日後就有可能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將他們這幫同鄉、兄弟、甚至是整個關城、整個沈家軍都出賣給敵軍的。
若是到了那個時候,那就真的是大禍臨頭,死的人就是他們了。
魯姓雜役的斬刑結束,暗影們手腳麻利的將高臺收拾乾淨,把其他六個人拖到了前面,他們要捱整整五十軍棍。只是這些人平日裡缺乏操練,身子骨不算特別的強壯,剛打完三十棍,就已經是氣息奄奄了,等到五十軍棍全部打完,已然是氣息全無。
“逝者為大,都安葬在城外吧,離死難將士們的墳墓遠一點,免得唐突了那些為國捐軀的忠良之士。”
“是,元帥!”
“晨操繼續,咱們走吧!”
沈昊林帶著人轉身離開,留下負責今天晨操的秋家兄弟。
剛到帥帳門口,影十八匆匆忙忙的從後面追了上來。
“老大,屬下有要事稟報!”
沈茶朝著沈昊林、薛瑞天點點頭,和影十八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出什麼事了?”
“遼、金、吐蕃、回紇皆有密信傳來。”影十八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說道,“四國將派特使前往西京朝貢,遼金往咱們嘉平關城而來,吐蕃跟回紇走函玉關。”
“昨天晚上,我們還在談論他們什麼時候會派使團出訪,今天就收到了這方面的訊息。”沈茶點點頭,“算算時間也是時候了,不過,這有什麼奇怪的?每年不都是這樣?”
“今年大有不同。”影十八深深吸了口氣,“珉大人在信中說,完顏喜混入了遼國使團,準備前往西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