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愈來愈晚,太陽才剛剛沉下地面,天邊閃耀著一點魚肚白光,一種幽靜的暮色暗暗向上面的天空圍攏,使得天空原本的青蒼色漸漸變成湖墨色。蒼穹突然顯得更高遠了,像一面暗深色的鏡子,那麼平,那麼靜,沒有一絲皺紋,照著人間永珍,卻又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就在這個白天和黑夜交接工作的時候,張雲揚出門了,向著都城一座富麗堂皇的行宮行去,那裡,正是今晚嶽華國小公主的舉行成年禮的地方,所有嶽華國年輕的一輩青年才俊都會濟濟一堂,為小公主慶賀,同時也希望能夠有幸的入得小公主的青眼。

月嶽華國有個不成文的傳統,若是有哪家貴族的子弟或是小姐舉行成年禮的時候,一般都不會有長輩在場,即使在,也是僅僅一個開場白就會離開,為的就是給年輕男女們一個自由相處的空間,希望年輕人能夠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或是交到知心的朋友。

而今天是小公主的成年禮,嶽華國陛下早已說過今晚不會出面,讓自己最寵愛的小女兒過一個自由自在的一晚。

所以,大多數人早早就已經來到這處繁華的行宮,翹首等待著小公主的到來,可謂是熙熙攘攘,人頭攢動。

小公主也很準時的來到了她舉行成年禮的地方,立刻,就被眾多青年才俊眾星拱月般的圍攏住了,她只是那樣靜悄悄的微笑著,卻猶如天上的明月一般,光耀著四周的繁星,讓所有的星星都失去了原有顏色。

也就是在這個熱鬧的時候,張雲揚的右腳踏進了這座豪華奢侈的大殿。

一進入大殿,就看到無數高高的燭火彷彿金龍似的在大殿四周放射出耀眼的光華,將這個寬敞的大殿照的燈火通明,也照的張雲揚的兩眼微眯了起來。

高臺上,那高高在上的小公主一臉的寧靜,秀美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充滿了智慧的光華,而周圍,卻是擠滿了一圈強有力的競爭者。

不過,張雲揚之所以眯著眼睛,倒不是因為這個,而是他看到了一個他不想看到的人。

而這個他不想看到的人也發現了他。

“哈哈,‘張三瘋’,這裡也是你能來的嗎?”一聲肆意瘋狂的大笑從嘯天王的兒子蕭君嶽口中發出。

蕭君嶽正鬱悶呢,這種彬彬禮儀的場面是他最討厭的,但是今天還不得不來,來吧,又看到有如天鵝般的公主被圍在人群中,像是鶴立雞群似的,獨立在另外一個世界。

是的,就是另一個世界,即使小公主正站在蕭君嶽的面前不遠處,但蕭君嶽卻能感受到小公主那種絕世而獨立的清高與冷漠,還帶著一點點的孤寂的距離感,距離兩個世界那麼遙遠的距離感。

她就像大雪山上萬年的雪蓮一般,靜靜的照著四周圍冰封千年的明淨冰壁,在那裡幽幽的孤芳自賞,嬌嫩以及充滿空靈清惠的眼神,散發著某種世人都看不懂的熱情。

可惜,這誘人的熱情,卻不是給這個世界中的癩蛤蟆欣賞的,但現實是,現在這群癩蛤蟆卻不知所謂,卻一味的擁擠著上前,爭先恐後的向著天鵝討好,說著就連蕭君嶽這個不成器的紈絝子弟都感到慚愧的話。

蕭君嶽心中無語,在他暗藏戀戀心思的小公主面前,他自然而然的產生了自慚形穢的悲哀感,所以他非常的鬱悶,鬱悶到苦悶,甚至都憋出了內傷乃至流血,沒想到,這個時候卻發現了張雲揚這個瘋傻子送上門來,這不是專程來讓他氣的嗎?

蕭君嶽立刻開始開心了起來,出聲尋釁道。

張雲揚哀嘆,怎麼在這裡遇到這個討厭鬼,至少他也應該在小公主身邊吧,偏偏卻出現在這外圍,還真是讓人不解。

蕭君嶽,京城四大少之首,從小到大和張雲揚發生過多次衝突,至於原因嘛,很簡單,就是張雲揚和蕭君嶽互相看不慣對方的習性,只不過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