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了一下,江琰仍舊紋絲不動地躺在原地。

她只好放棄這個念頭,從床上抱來被褥,蓋在了江琰身上。

忙完這一切,竹屋外面已暗黑一片。

深秋的夜間格外寒冷,蘇漓一個冷顫,連忙起身把房門關起。

寒意不斷襲擊著衣著單薄的她,她被冷得直哆嗦,雙眼不由自主地往江琰身上那床被子瞟了一眼。

那是屋子裡唯一的一床被子。

“不行,他如今虛弱得很,本姑娘身強體壯,可以扛過去的!”

壯士豪言一番後,她的雙腿卻不聽指揮似地往江琰身上靠近。

江琰伸出手,一把將她拉入懷裡。

體內的寒意瞬間被他溫暖的胸膛驅散。

蘇漓只覺心臟跳得飛快,腦袋一片空白。

半晌,她才反應過來,但又不敢掙扎,擔心觸碰到他左腹的傷口,只好厲聲說道:“江琰,你快把我鬆開!”

但江琰卻似聽不見,依舊死死地抱著,蘇漓狐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江琰的雙眸仍緊閉著,絲毫不見他清醒的蹤跡,但那隻手,卻被他控制得牢牢抱著蘇漓。

蘇漓無語,只得任由他抱著。

汩汩暖意襲來,疲憊不堪的她也漸漸入合上雙眼。

……

陽光照入竹屋裡,她緩緩睜開雙眼,就看見江琰放大的臉龐。

她心裡一顫,慌忙逃離。

“昨夜睡得可好?”

江琰並沒有做出什麼動作,只是躺在地上,看著窘迫的蘇漓,聲音卻比往常柔了幾分,“謝謝你替我處理傷口。”

他皺了皺眉,又道:“雖然很疼!”

“呃……”蘇漓站在在一旁尷尬地笑了笑,“不必客氣!”

江琰撐起身子,隨後又站了起來,卻有些不滿起來。

“你為何身著此裙?”

蘇漓見他有些慍色,雙手捏緊了裙子,“我……我的裙子被我割爛了,這才不得已……”

江琰聞言,往她身後瞥了一眼,這才發現蘇漓穿來的衣裙已被割得凌亂不堪,忙看向窗外。

“抱歉!我不該誤會你。”

“難道這裙子有什麼特別之處?”

蘇漓不解,“這裡莫不是侯爺的什麼人住過的吧?”

江琰臉色微變,蘇漓卻是靈敏地捕捉到了這個資訊,“這座竹屋的主人是誰?”

“陸時芸。”

江琰道出竹屋主人時,蘇漓只覺渾身汗毛直立,身上的衣裙也頓覺刺撓。

“為何要帶我來她的住所?還有,她不是住在外宅嗎?”

“這是我為了讓她安心養病,親自修建的地方。”

江琰臉色有些哀傷,仍舊看著窗外。

“可是,她明明只是哮症,卻不知為何在三年前變成了臆症,這一點著實令我費解,而這臆症,也最終直接導致了她的自縊身亡。”

“是落回。”

蘇漓脫口而出,腦海裡迅速閃過陸時芸留下的那封信函,“她臨死前留下了一封信函,裡面有提到過落回。”

江琰突然轉過臉來,眼神中透露出兇狠,“書信何在?”

“在外宅。”

蘇漓卻是不驚,徐徐道出。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江琰語氣愈來愈嚴厲,連連逼問:“既然你已經看過芸兒留下的信函,能否告訴我裡面都寫了些什麼?”

“若是有條件交換,也不是不可以。”

“什麼條件!”江琰眼神有點蔫了,“只要你能告訴我,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蘇漓緩緩坐下,面露微笑地看向江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