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時述也有事,要跟著他的老師去參加一個畫展,天還沒亮就走了。

一大早就跑來堵人的南兮撲了個空,元氣少女瞬間變得萎靡不振起來。

她抱著毛團,另一隻手對著門口做爾康手狀:“我的哥哥,怎麼不等等我呀~”

凌星對她有些無語,對她身上單薄的白色連衣裙更是無語。

九月底的天氣,已經有些涼了,尤其是這兩天的風有些大,她外套都穿上了。

她問南兮:“冷嗎?”

南兮打了個哆嗦,抱緊毛團取暖,還堅持著嘴硬:“不冷。”

典型的要風度不要溫度。

凌星扔給她一件白色的外套:“這個色的總行了吧?”

南兮笑嘻嘻的往身上套外套:“還是星星對我好,我要有機會給你當嫂嫂,我好好疼你~”

凌星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下:“……”

這傢伙第一次見到時述就說對他一見鍾情,當然凌星覺得她鍾臉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凌星到現在都記得,當初南兮看到他哥哥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天吶,星星,你家怎麼飛進來一個天使?”

南兮初見時述的那天,時述正坐在院子裡的樹下看書,他上身隱在樹蔭下,雙腿沐浴在陽光中,那隻白色的胖貓總是趴在他懷裡懶洋洋的眯著眼睛睡覺。

三月底的天氣,不冷不熱,溫度適宜。

小花園裡剛剛展露花瓣的梔子花散發出的清甜香味沁人肺腑,月季也爭相奪豔的早早掛上花苞。

陽光、鮮花、少年、胖貓、樹蔭下。

怎麼看怎麼美好。

那般安靜且乖巧的少年,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得到別人的喜歡。

至少南兮喜歡,喜歡到覺得那一眼抵得過萬年。

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在堆積如山的試卷面前,凌星覺得都是浮雲。

南兮隨手翻了翻凌星的那一沓空白的試卷,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這些……不會都是週末作業吧?”

凌星點頭,沒說她昨晚怒刷四張才睡的覺,又抬眼看向她:“你沒有作業嗎?”

“有,”南兮拿出她斜挎的白色小包,從裡面掏出幾張試卷:“沒你們那麼多。”

二一班、二二班、二三班,這三個班是有名的卷,不僅老師們卷,就連學生們也卷的一批。

曾知樂九點多才到,她頂著兩個熊貓眼,說自己昨晚刷題刷嗨了,一直到凌晨才睡。

跟兩個大學霸坐在一起,南兮真切的體驗到了什麼叫壓力山大,她弱小無助的縮在書桌一角,默默的收起手機跟她們一起埋頭刷題。

快十點時,紀延打來了電話。

鈴聲響了第三遍凌星才聽到,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拿著手機走到廚房才上滑接通。

紀延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星星,你什麼時候過來?”

過來?什麼過來?

凌星被題海填滿的大腦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紀延明顯一頓:“你之前說要幫我帶週末作業的……”

“哦,”凌星明白過來,又疑惑:“我昨天晚上給你發微信你沒看到嗎?你的試卷都被邱意琳領走了,她跟老師說她今天路過你家,會把試卷帶給你。”

沉默。

長久的沉默。

沉默到讓凌星以為那邊結束通話了電話,她將手機拿到面前看了一眼,上面通話時長的數字依舊在跳動著。

她將手機重新放在耳朵邊,輕輕叫了一聲:“紀延,還在聽嗎?”

“……星星,”紀延的聲音似含著困惑:“我總覺得你好像在疏遠我。”

凌星沒說話,她在想自己把疏遠表現的那麼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