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測,回到家後凌星直奔時述的畫室而去。

時述的畫室她不是什麼秘密基地,家裡人想看他畫的畫隨時可以進去看。

時述喜歡畫畫,他畫畫的種類不單一,除了人體藝術沒見他畫過,風景、動物、肖像之類的,他基本都有接觸過。

凌星走進畫室看了一圈兒,沒看到她那天瞥到的那副畫,時述的東西擺放的有條有序,她也沒亂翻。

算了,絕對是她看錯了。

時述平時連家門都很少出,哪來的機會認識梁可?

從畫室出來,凌星跟抱著毛團準備進畫室的時述迎面碰上。

時述一愣,漂亮的淺藍色眼睛裡悠然染上幾分笑意,他聲色是慣常的低柔:“找我嗎?”

凌星乾笑兩聲:“沒,就是想欣賞一下你的畫。”

時述點頭,銀色的長睫自然垂下,又問:“不多看會?”

“有空再看,”凌星拍了拍毛團的胖頭:“快期中考試了,還有很多試卷沒做。”

……

可能是離期中考試越來越近的緣故,最近這段時間凌星頻繁做夢。

而且每天晚上都在重複做著一個夢,她夢到她和很多同學一起在考場上做題,這次她的視角是第一視角,書桌上擺放的試卷她能看得一清二楚。

這個夢每次醒來之後,她對世界上看到的東久久不忘,甚至能清晰的記得題目,並寫在紙上。

一次兩次凌星還沒怎麼放在心上,只當是夢,可三次、四次後,她就改變了態度。

尤其是試卷上醒目的幾個大字,她記得很清楚,上面有‘期中考試’四個字。

凌星猜,應該是屬於她的機會來了。

考試日期定在10月28號,為期三天。

距離考試還有一個星期時,凌星基本上已經寫出了夢中題目上的所有試卷,除了語文還沒寫。

沒有必要寫了,她覺得。

她手上的這些要真是期中考試試卷,不用全部,只一份就足夠了。

畢竟,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作弊的舉動,不但她不會作弊,她還要讓邱意琳也作不成弊。

這段時間,凌星跟蘇清絡在班級裡的交談眼見的變少,蘇清絡也變得越來越沉默。

曾知樂和孫信他們還以為是流言蜚語惹出來的鍋,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勸凌星不要這樣,更沒辦法開口安慰蘇清絡。

只是,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兩人從線下轉移到了線上。

以前手機能扔在角旮旯三五天找不到的凌星,現在每天晚上十點到早上六點半之前再沒將手機離開過身邊。

剛開始還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後來兩人索性直接開影片聊天,就算是各做各的題,一句話也不說,視訊通話時常最短也有半個多小時。

不過最多的時候兩人還是一起討論晦澀難懂的題,蘇清絡不愧是學神,兩人認識到現在還真沒有題能難得到他。

晚上23:24,凌星掩唇打了個哈欠,眼眶裡瞬間激起一層層薄薄的水霧。

影片對面的蘇清絡拿著圓珠筆寫字的手微頓,他問:“困了嗎?”

聲色壓的有些低,含著別人從不曾聽過的溫和。

凌星點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捏了捏眉心:“又快凌晨了。”

高中生已經不配擁有八個小時的睡眠時間了。

蘇清絡在草稿紙上寫出密密麻麻的解題公式,這才抬眸看向螢幕:“困了就先睡吧,我等下把解題思路分析好發給你,你明天早上醒來就可以看到了。”

凌星託著下巴對著手機螢幕樂。

蘇清絡那雙黑漆漆的眸子裡染上幾分疑惑:“你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