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債的人走了，看熱鬧的人也都散了，陳氏坐門口拍腿拍累了，白芷姐妹兩個牆頭上也爬不住了，
白靈雖然被吃癟的陳氏給逗笑了，但她還是很擔心姐妹倆之後的日子怎麼過，
她抓了抓白芷的衣袖，怯懦開口：“姐，你這個法子倒是能把人嚇走，可是奶這邊該怎麼辦啊，她指定會打我們的，還有二伯孃，也會打我們的，回頭恐怕還要找人給我們賣掉。”
說話的時候白靈的眼中又是無奈，又是擔憂，明明才九歲，卻天天擔心自己不確定的未來，
白芷又何嘗知道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事，但走一步看一步，只要自己在就不能在吃虧了，
她摸了摸白靈的臉道：“放心吧，她也不能真把我們打死了，要是真要動手，咱就躲，她一個老婆子還能跑得過我們不成？”
話是這樣說，可是在這個時代，當孫女兒的居然敢這樣大言不慚地說自己的親奶奶是老婆子，叫白靈聽了也是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好了好了，別想那麼多，一會兒地裡的人回來了咱可就找不到吃的了，趁著奶現在還沒反應過來咱先去灶屋裡找些吃的再說。”
白芷拉著白靈超著灶屋走，現在日子不好過，家家的灶屋都是寶貝的地方，平常都是落了鎖的，也就是剛才杜婆子來得急，姐妹倆碗都沒洗完就被叫出去，這會兒家頭的灶屋還沒鎖，
白芷還是覺得自己認知中的貧困太片面，太淺薄了，因為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原來老白家真是快到了揭不開鍋的程度，
以前總以為是陳氏虧欠兩個姑娘，這才每次只給些看不見雜糧米的稀飯，如今看來這屋裡雜糧米都找不出兩斤，
她不顧白靈的眼神，二話不說抓了幾把塞進自己的兜裡，又翻了翻櫃子，家裡養的雞鴨，平時也攢下來了雞鴨蛋的，如今他悄悄拿兩個揣在包裡又把外頭的樣子恢復如初，
“走，咱先回去把這東西藏起來。”她拉著白靈又走出去，
今天鬧出了這樣的事情回頭按照陳氏和那個二伯孃的脾氣，肯定是不打算給她們吃飯的，
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怎麼成？這時候她討不到糧食也只好先拿些回去藏著。
果然是剛把東西放好的功夫就聽見陳氏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了，
“你待會就呆在我後面，別叫她打到你，這發了瘋的狗誰都咬一口，若是是被她打了，可有得你疼的。”
白芷說了白靈就跟在他後面點點頭，不知為何今日總覺得姐姐變了一副模樣，但看著面前人的背影，她又覺得自己心裡十分安心……沒有之前那麼怕了！
“真是倆個敗家玩意，說病就病了，一把賤骨頭能有多高貴，今日你們壞了老婆子我的事，給你們尋一戶好好的人家你們都不去是吧，好啊好，那乾脆都去窯子裡坐姐兒吧，真是給臉不要臉！”
陳氏說的難聽，院子裡傳來哐啷哐啷的生音，還有鐵塊的敲擊聲，
白靈聽著這個聲音就朝著白芷的身上靠近了一些，
白芷也對這個聲音並不陌生，
老白家有個放鋤頭工具的小屋子，每一次陳氏和二伯孃要打人了就在那屋裡翻來找去找最粗的棍子，每一次都將兩個丫頭打的半死才肯罷休，
“還不給我滾出來是吧，躲著，躲著你們就能躲的了？今日也好給你們長一長記性，
陳氏拿了一根小孩小臂粗的棒子就朝著她們這屋裡來，
白芷聽了聲音也沒想著要躲，卻也實在怕那棒子打到白靈身上便叫她先在裡面待著，自己一個人出去了，
“奶，吵吵嚷嚷的做什麼呢，你不說地裡的活兒多嘛，現在還不去？”白芷一臉小笑眯眯的手上前，一邊走還一邊的擼起了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