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司空穹和關子穆微服深入翠袖樓,打探訊息。

二人裝扮上了貴氣公子哥的華麗衣衫,將頭髮高高攏起。他們氣質本很脫俗,為了裝的像些專揀金貴首飾往身上戴,又在胭脂鋪去了一趟,沾了些胭脂水粉的味道。

乍一看,和那些整日尋歡作樂,碌碌無為的貴氣公子哥兒無二區別。

關子穆不喜胭脂水粉的味道,聞一下簡直衝的要暈過去,他又不好當眾捂住口鼻,便只能皺著眉頭,硬著頭皮在來來往往的哥兒姐兒裡鑽,面上還要維持著他剛剛學來的輕佻笑意。

不得不承認,司空穹的社交能力在哪裡都是一流的。

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和公子哥兒們混熟了。公子哥兒們為了招待這兩位剛結識的江湖好友,開了一家上房,叫了幾個芸香閣的頭牌姐兒來跳舞。

昏紗迷幔,姐兒曼妙的舞姿影影綽綽。

公子哥們樂在其中,醉生夢死。

司空穹一眼也沒看。

他這會兒坐靠在地上,一隻腿不老實的蹬著小桌底下的橫木,手枕著靠牆。後邊兒是一扇窗,他開了半扇,關子穆不喜歡酒氣太重的味道。

任由寒風料峭,吹散了些酒氣。司空穹俊朗的臉上風波流轉,眼神清明。

他沒去看飲酒作樂的眾人,只在需要他應和的時候應上兩聲。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對面那桌。

對面的少年翩翩白衣,全身上下掛滿了金銀吊墜,全是重點,手上還持一把金線繡成的扇子。若是不看那張臉的話,當真像個暴發戶。

可那張臉實在是太俊了,不,是太美了。

他有意塗了些胭脂餘粉,可還是遮不住那超凡脫俗的氣質,反而襯得他更絕美了。

白衣少年絲毫未覺,他正輕輕在鼻間搖著扇子,全然沒注意到一雙痴情眼盯著他看了許久。

“司兄,可還滿意?”

穿金帶銀的公子哥轉過頭來。他是上官家的長子,成日裡不學無術,沉溺美色。

“上官兄安排的宴席,我怎會不滿意?”

好在這群人不是什麼有腦子的人,只是草草詢問過司空穹的身世來歷,並未深究。他們便以為司空穹二人也與他們是一類人,很快就敞開心扉,無話不談。

上官遠山摸不清司空穹的喜好,便叫了一隊姐兒來上酒菜,他使了使眼色,裡面最標緻的姐兒上前一步站了出來。

他與司空穹很聊得來,想著法子討好他。不知道他喜歡什麼,便叫了女人來,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漂亮女人。

姐兒端起酒壺,上前一步嬌滴滴的說:

“爺,讓我來服侍您吧。”

司空穹面上的笑意沒有褪下,他沒有回應,拿一隻眼睛偷偷瞟著對面桌。

關子穆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神色如常。

司空穹有些沒來由的慌了。

那姐兒看司空穹面上還帶著笑,又沒有拒絕,便大膽的上前為他斟了酒,將酒杯湊到他嘴邊。

司空穹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幾寸,順手接了酒。

“不必勞煩姑娘。”眼底寒風颯颯,淡淡的殺意一閃而過,警告意味十足。

他語氣強硬,分明是拒絕的意思。

那姐兒慌亂的跪坐在地,臉上紅了一片,她也不知自已是哪裡惹了這位爺不高興的。剛剛那刀子般的眼神實在可怕,地上寒涼,她忍不住的發顫。

上官遠山還沒瞧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見這姐兒面色發白,坐在地上不住顫抖,更是弄不清狀況。

“退下吧退下吧。”

他揮了揮手,姐兒踉蹌地走了,出門時還被門檻絆了下腳,驚魂未定的吼了一嗓子。

關子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