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真實的想法。就在那場四月飄雪裡,我確定她是我命中註定就該喜歡的人。”
“從那以後,我開始顯山露水,小心翼翼地試探她的態度。我早已知道她有喜歡的人,所以這條路我走的忐忑小心,折磨又掏心。”
“很多時候,我恍惚的覺得我們就是相戀的人。她習慣的接受我的好,我習慣的給她我所有的。這種默契與習慣熟悉的令我吃驚,我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長此以往,我竟僥倖地認為我和她能有一線可能。昨夜,我看她很難受勸她喝了酒。”
“那是我難得的放縱,之前小心翼翼不敢逾矩的我第一次失了分寸。”
“我知道我錯了,我們回不到從前了。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裝傻強壓自已的情意了。”
“何況我早就情難自抑了,我早就想坦白了。這恰好是個契機。”
“我知道我錯了,我傷害了她。但我是小人之心,我不後悔,永遠都不會後悔。”
“先前我認為這種感情是愛情,但在長久的相處中我發現,若把這種感情稱作愛情未免太過輕浮,這是一份沉甸甸的,不能被定義的情。”
“我沒有參與過她的過去,也沒有與她一起經歷過那些肝腸寸斷的時刻。她和她所愛之人的感情固然堅固難摧,深沉如海。可誰又能說我的情不敵她?”
“時間不是衡量情意深淺的標準,他只是比我來的早。”
“我的愛拿得出手,我不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但若是把物件換做我,我絲毫不覺得我會做的比他差。”
“天時地利我可能沒有,人和也還差個她。但縱使再不利,我也要一往無前。我的心早已隨了她,這份情不是我能控制的。”
竹瀝言語激動,尾音顫抖,後背早已濡溼了大片。
風颳的越發的冷,少年身上一片火熱。
“我雖遲但到,認定她是我一生要守護的人。我會用我剩下的所有時間去彌補在她過去缺席的遺憾。”
“承不承情是她的事,我的這份真心只能是對著她。”
“我知道這很自私,但我想不到別的辦法,我不可能雲淡風輕放下離開,所以我就繼續做個坦白的傻子吧。”
語畢,竹瀝長睫微顫,眼中水波漾漾,平靜深厚。他幾乎是如釋重負的抬眼看向眼前人。
天地間一片蒼茫,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雪,他情至深處絲毫未覺。
眼前的人坐在浩瀚之中。大雪蓋上她的發頂,她像白了頭。
小狐狸坐在雪中,早已泣不成聲。
化雪摻雜著淚滑落,前襟溼了大片。
遠處一棵紅梅經風一吹,簌簌落花。
漫天飛花翻滾打旋,捲起那些暗地裡的不為人知。
紅梅落雪,雪是歸宿。
那些不為人知,情難自已,此時也有了個歸宿。
竹瀝腦中冒出一句從未存在過的詩: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