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解之毒?你中過嗎?”
她顫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搖搖欲墜,雙手因過度驚懼而微微發抖,死死揪住顏蘭皓的廣袖。
“我沒中過,但我見到有人中過。”
顏蘭皓緩緩閉上眼,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悲傷的往事,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罕見的出現了幾絲悲痛的神色。
“我管你見沒見過,我說你能活你就是能活。”
幾滴雨水啪啦落下,砸在顏蘭皓虛弱的臉上。
她緩緩睜開眼,透過雨水模糊的看著眼前人。
“好啊。”
她笑了,白蘞第一次見她笑。
雨下大了,泥點四射,沾染了這世間最純白的一縷顏色。
白蘞生生扯下一塊布,緊緊纏在顏蘭皓的胳膊上。她將她託了起來,抱在自已懷裡。
顏蘭皓已經昏了過去。
“怎麼救她?關師兄的藥可以嗎?”
許久未經召喚的gunner飄了起來,憐惜的看了眼懷裡的泥人。
“不大行。”
“那怎麼救?”
白蘞很急迫,時間不等人。
“拿你自已業力唄。”gunner一臉沉默。
“好。”
白蘞運息,金色的火團在手上流轉,緩緩沒入顏蘭皓體內。
雨水淋溼了兩人,大雨滂沱裡,唯有那抹金色散發著光輝。
白蘞全身溼透了,雨水裹著汗沿著她起伏的身體流下。
約莫半刻鐘後,那抹金色暗了下來。
白蘞一手撐住地,低低喘著氣。
“有什麼後果?”
她此時才問,gunner也並未事先告訴。
這是主僕默契。不論什麼後果白蘞都會做。她嘴上說著最不聖人的話,骨子裡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聖人。
“業力這種東西不是用不完的。等你哪天用完了,你也就不存在於這個世上了。”
“你這就是借命。仗著自已命厚,接濟這個接濟那個的。”
“我還剩多少?”
白蘞沒打算聽它囉嗦,一針見血毫不避諱的問出她一直想問的。
gunner嘆了口氣。
“您福大命大,血條還厚著呢!”
白蘞鬆了口氣。
“原本你的血條夠你活兩百多歲的。這麼一折騰只夠你活一百多歲了。你下次要是再救上三五個人,只怕就要英年早逝了。”
gunner翻了翻白眼,嘴上雖然數落著,其實都是實打實的好話。
白蘞點了點頭“夠了。”
她抬手收起gunner。
“你放心,我懂什麼是命運的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