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扯下了那塊面紗…

竹瀝的大腦忽然僵住了。

怎麼回事?面前的賊人怎麼會是小狐狸的臉?

竹瀝一臉震驚,反觀白蘞,一臉無語。

二人就這麼大眼對小眼了好一會兒。

竹瀝才緩緩開口:“你是賊人…?”

他聲音中中仍帶著一絲不確定。

“嗯。我是偷雞賊。你不都看到了嘛。”白蘞雲淡風輕道。

她往前跳了跳,輕輕在竹瀝耳旁說道:“那就請道長秉公執法咯。”

白蘞的氣息撲灑在竹瀝臉上,暖暖的。他不由得耳根子一紅,梗著脖子給了白蘞個臺階。

“你偷這雞做什麼?是有什麼正經用途嗎?”

“對啊!我要宰了吃!”

白蘞誠實的回答道,肚子也咕嚕咕嚕的附和著。

竹瀝見她似乎也沒幹別的缺德事兒,便叫她把雞明天給人送回去,大不了想要找別人買一隻。他在心裡暗暗盤算。

“有鍋嗎?”

“啊?”

“要鍋幹什麼?”

“廢話,吃雞啊!”“你們道士是不是讀書腦子都讀壞了?”

“不是說好了明天還的嗎?”

竹瀝此時有些崩潰,他原以為是什麼大事,結果只是因為一隻雞。

本想著這也就罷了,抓回去明日帶下山給村民個交代,沒想到此人竟是白蘞,他竟猶豫起來。

正苦苦掙扎著,白蘞已經破了靈索,從山上借了個鍋。

竹瀝眼睜睜看著白蘞生起了火,把“自家”廚房的這口大鍋架在火堆上烘烤。

她三下五除二的宰了雞,拔了毛,剁了肉塊扔進了鍋子裡。

接著,她又不知從哪兒變出了一堆紅彤彤的東西,那味道,聞著像變種的辣椒。

她變出黃色、白色的小顆粒,紛紛灑進鍋裡,還有一些竹瀝從沒見過的物種…

這能吃嗎?竹瀝心中不禁發出疑問。

可聞著這難以抵抗的香味,他還是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細想想,他都多久沒吃肉了。說不饞是假的。

武當倒並沒有明面上禁止吃葷,但是各弟子嚴於律已很少有人越矩。

其實…說白了,就是眾人沒錢。

鍋裡已經開始咕咚冒泡了。白蘞招呼著竹瀝坐下。

竹瀝爽利的接過碗筷,可當他定睛一看的時候卻傻了眼。

這鍋裡一半紅彤彤的,辣椒油都浮在上邊。肉片蔬菜隨著咕嘟咕嘟的氣泡聲上下起伏。

這能吃嗎?平時加些許辣椒竹瀝都受不住,更何況這?

白蘞看出他不會吃辣,指了指清湯鍋子“這你總能吃吧。”

竹瀝半信半疑的下筷,撈了一小塊肉片,顫顫巍巍的放進嘴裡。

兩秒後,他猛地瞪大雙眼。

這感覺怎麼說呢。肉片嬌鮮無比,入口綿軟,湯汁飽滿,一咬浸一口湯汁。

二人開啟了瘋搶模式。

月亮悄無聲息的掛上枝頭,此時已然是後半夜了。

涼風徐徐襲來,二人卻都熱的不可開交。

白蘞脫下了一身小偷裝扮,隨意的扔在一邊。

清湯鍋快要見底,只剩兩片零星的野菜片飄在上邊。

白蘞擼起袖子,開始了第二回合“硬戰”。

她夾起一塊塊肉片,塞得滿嘴是油。

太久沒吃過這麼正宗的辣椒了,這才是人吃的東西嘛。不敢想我這些天都是過的什麼苦日子。

此時的白蘞只想化悲憤為動力。她大口的嚼著肉片,吮著湯汁,吃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