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思想深度。

座下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算是有所表示了。

之後接連有人作詩,但無一人入白蘞的眼,總覺得缺點什麼。

偶爾遇到一兩個文筆優美的,座下的人像是見了稀奇,掌聲如雷。

畫情姑娘始終沒有發話,氣氛也一直焦灼著。

眼看著都快輪完了幾輪,再滿腹墨水的人都要江郎才盡了,畫情姑娘還是沒吭聲。

座中站出一個生面孔。有人竊竊私語,白蘞精準的捕捉到“江州最年輕的小秀才”這個重點。

她打起了精神,想看看這個時代的“秀才”是否摻了水。

他面容清秀,身型清瘦。袖袍被洗的發白,柔軟的料子也變得生硬無比。

這是真材實料的苦讀之人。

他雖穿著簡陋,面上卻沒有半點妄自菲薄的意味。

秀才脊樑骨挺得筆直,氣勢力壓眾人。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滿座鴉雀無聲。

屏風後邊兒的人率先反應過來,輕輕碰了碰手掌,帶著顫抖的腔調說了一個字。

“好!”

後知後覺的,掌聲如雷,足足持續了三分鐘之久,快要將暖閣的蓋頭掀翻。

竹瀝心裡暗暗嘆道江州居然有此等人才,他們這些做道士的多少有些孤陋寡聞了。

他剛準備和白蘞誇讚幾句,轉頭看見小狐狸呆在座位上,一言不發。

白蘞聲音顫抖,“這不是…楊慎的詩嗎?”

嘈雜聲中竹瀝並未聽清,安慰似的拍了拍白蘞的發頂。

難不成他也是那個世界的人?

白蘞心中疑慮只增不減,如若他不是原來世界的人,那這個世界就有明顯的bug。

氣氛被推向高潮,,高高吊在頂上。

一時間無人敢應,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珠簾後面伸出一雙纖纖玉手,挑開了碎珠。

是一位面若冰霜,不苟言笑的姑娘。

她接下來作的詩再次將氣氛吊到高潮,甚至贏得了比秀才更猛烈的掌聲。

座下唯有兩人面有菜色,難看至極。

是白蘞和竹瀝。

因為這姑娘作的詩,正是白蘞在樓下吟誦的那首。

竹瀝想反駁打假,剛欲站起就被人按住了手腳。

白蘞搖了搖頭,這詩並不是她原創的,她有什麼資格阻止旁人來吟誦呢?

竹瀝臉色暗沉,直挺挺的站了起來。白蘞落魄的小臉籠罩在他大氅擋住的陰影下。

“忽有故人心上過,回首山河已是秋。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又一次掌聲如潮水。

這詩是紅梅覆雪那天,竹瀝腦子裡無故冒出來的。

這是為白蘞所作的詩。

他深情款款低頭看向座下的人。

白蘞臉色蒼白,鬢邊冒汗,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