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在眼裡,似笑非笑,似氣非氣的盯著竹瀝。

含情眼裡的這點兒水波在白蘞看來不算什麼,頂多就是點兒氣,可在竹瀝看來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兒了。

這眼神勾的他心癢癢的,逼迫他在道德底線的邊緣徘徊。

這眼神看的他想親她。

他忽然萌生出一個念頭:冬日大雪紛飛,鵝毛大雪覆上白蘞的發頂,他不由分說的把人帶向懷裡,強硬且熱烈的吻下去。

明明已經這麼久了,他還是會被白蘞一個眼神輕易奴役。

他無法習慣、忽視那眼神,就像他無法習慣、忽視那即將噴湧而出的愛意。

情至深處,眼看著就要露餡兒。

白蘞扯下脖子上的袋子,捏著細繩兒往竹瀝懷裡一塞,不待他反應過來就撒腿跑開了。

比她來時跑的快多了。

“廚房見!”

人已不見了影,聲兒還回蕩在山間。

竹瀝看了看手裡的包袱,將那晦澀的情意勉強壓了下去。

他真怕他剛剛沒忍住。

好險!

廚房這頭,白蘞招呼著司空穹把桌子抬到涼亭,再把新鮮的果蔬洗了。

她不知從哪兒弄了個黑黑的大架子,中間是空心的,這會兒正蹲涼亭下搗鼓著。

“哎哎哎!師兄,有肉不?”

關子穆正坐在涼亭旁眯酒。是白蘞他們上次喝的那壇,專門給關子穆留了些讓他過把癮。

烈酒入喉,驅散了絲絲寒意。

關子穆笑著擺了擺手,無奈道:

“武當窮。”

靠!看來這次又要從庫裡拿了。

她背對著關子穆蹲在小角落,面對著牆輕輕唸叨著,隔一會兒從口袋裡摸出片肉來。

“羊肉牛肉…怎麼全是豬肉!還有我奶奶給我燒的大豬蹄子!”

“罷了罷了!有豬蹄兒就不錯了!”

她也不知道她有些什麼,只能一個勁兒的往外摸。

竹瀝老遠就看見她鬼鬼祟祟蹲在牆角扒拉著什麼。

隔近些一瞧:

我勒個乖乖!

她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這麼多肉!竹瀝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肉!居然還有…豬蹄

“這又是山下哪戶人家的…勞動成果?”

有了前車之鑑,竹瀝很自然的認為這是山下哪位人家的豬不小心遭了殃。

白蘞正在口袋摸索著,聞聲嚇了一跳,手裡剛捏出的一整塊大牛肉驚的脫了手,跳在地上軟趴趴的躺著。

她盯著那塊牛肉沉默良久。

“滾…”

竹瀝不知道自已哪裡惹到她了,但還是雙手抱頭,知趣的滾了。

關子穆在一旁輕笑出聲來。

“你也有今天啊!”

司空穹一聲大喝如雷貫耳。

真是很欠揍啊!

沒一會兒,讓竹瀝滾開的人又叫他滾了回來。

竹瀝蹲在白蘞跟前,看著竹籃裡滿當當的肉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