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豬肉、牛肉、羊肉,一應俱全。還有些竹瀝從沒見過的東西。
它們有著堅硬的外殼,長長的鬍鬚,很瘮人…
他擔憂的看著白蘞,正欲開口。
“幫我把這些洗了,然後儘量多的找些炭火來。”
燒木火倒也能烤,只是煙太大,味兒也不夠鮮。她想讓眾人在走之前吃頓好的,為此把庫都掏空了。
但他沒料到,一般人找不到那麼多炭火。
炭火不是什麼爛大街的東西,每年臨近冬天武當才會配發些下來過冬。
前些年是暖冬,竹瀝身子硬朗扛著沒用,囤了些下來,再加上今年撥給他的那一份,應該勉強夠了。
他起身揀了個竹簍,拾炭火去了。
司空穹拎了滿滿一大桶洗淨的蔬菜,放在白蘞跟前,他目瞪口呆盯著那一大簍子肉,邊咽口水邊拿去洗淨了。
竹瀝從後院提起一大盆炭火,又順手捎了些乾柴。
他按著白蘞的意思將炭石和乾柴放進黑色大箱子裡,生起火來。
白蘞和關子穆在一旁拿了些細小的竹籤將切好的肉片細細串起來,串的滿滿當當的。
這可比我前世吃的那些烤串闊綽多了!
白蘞心道,就是東北的大烤串來了也得靠邊站站。
那頭的煙兒已經冒了起來,燻的竹瀝眼睛發酸,他一轉頭露出個大黑臉兒。
“噗呲。”
白蘞忍俊不禁。
她將串好的蔬菜率先放在烤箱上,烤的爛些更好吃。
待那茄子皮兒烤的金黃酥脆,焦糊翻皮兒了,她翻了個身,從懷裡摸出一小瓶佐料,一甩一甩的撒了些辣椒上去。
辣椒粉浸入茄子裡的嫩肉,融進那鮮嫩的汁水裡。
差不多火候了。竹瀝在用兩根細長的筷子輕輕捻起,放在托盤上,又順手遞了些肉給白蘞。
日落時分,冬日淺淡的夕陽薄薄鋪了一層在地上。整個武當肉香四溢,吸引了不少人前來。
來者無一不扒拉著前頭的人,虎視眈眈的瞧著黑色大盒子上滋滋冒油的肉片,狠狠嚥著口水。
待最後一抹餘暉散盡,庭院的小燈亮了起來。黑燈瞎火裡頓時燈火通明,照的每個人眼裡金光閃閃的。
眾人聚坐在涼亭周圍,吃著烤肉,喝著陳年老酒,無一不脫口稱讚白蘞做的新鮮玩意兒。
座下燈火通明,熱鬧非凡,滿是高談闊論,觥籌交錯的聲音。
庭院的燈不太亮,每張小桌前都點了一盞小燈。
他們向來節儉,這是為數不多的一次放縱,也算是離“家”的“行酒”了。
這個冬一過,先前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天下局勢紛繁複雜,未來的事兒誰也說不準。
十多年的同門情分不言而喻。縱使心中有萬千不捨與不確定,意氣風發的少年們還是抵擋不住入亂世,扶正道的慾望。大好的年紀,何人不想一展宏圖?
平日裡木訥寡言、不懂變通的少年們褪去了那層長衫,講起以前從不會講的笑話,藉著這股酒勁兒吐露真言。
白蘞坐在庭院角落的小桌旁,這兒沒什麼人,卻可以把眼前的盛景盡收眼底。
角落燈光很暗,她在昏暗中點了盞小燈立在桌前。
人在燈下總比平常要好看幾分,多了份朦朧與捉摸不透。
她沒動筷,這會兒正觸景傷情呢。再好吃的東西放面前也沒多大誘惑力。
她已經來這個世界快一年了。她心中不止有竹瀝,說她不想家人,那是不可能的。
也是在昏黃的燈光下,朦朦朧朧的迷濛裡,奶奶總站在屋外的燈下等她。
藉著那暗淡的燈光,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