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喜歡的人 。”
冬日裡的寒風刁鑽凜冽,揀著衣服間的空隙一個勁兒的往裡鑽。
白蘞不動聲色地打了個自認為旁人看不出的寒噤。
哪怕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個答案,竹瀝心裡還是一沉。
但他不會被勸退,他要一往無前。
少年同樣也穿著單薄的坐在寒風中,被風削的沒個正形。
他解下外衣,露出了單薄的玄色裡衣。
“穿好再說。”
他剛準備替白蘞披上外衣,卻忽然想到了什麼驀地放下了抬起的手,將外衣遞到白蘞手中。
明明白蘞才是知曉更多,感情更成熟的人,但她卻是被照顧的那一個。
這種照顧,從二人相遇的時候就開始了。
白蘞心安理得地接受可以說是前世遺留下來的習慣,那竹瀝首次見面卻關懷不至又算什麼呢?
這個問題就算是讓竹瀝本人來回答也答不出。
在見到白蘞的那一刻起,他就開始了這種照顧。
雖然他曾經藉口善良和關心是他對所有人的態度,但是白蘞這一份,未免有些太過得天獨厚,不同尋常了。
他自已不以為意,從未發覺。
白蘞披上外衣,動了動鼻子,上面還有淺淺的獨屬於竹瀝的皂角香味。
“你有多喜歡他?\"
竹瀝顫抖著問出這個他很害怕聽到答案的問題。
他害怕白蘞情意太深,自已永遠沒有機會找到她感情中的縫隙。
他知道自已這種想法很不齒,但仍然心存僥倖,希望“有機可乘”。
白蘞裹緊外衣,目光飄遠,眼中映著廣闊的藍天。
“我對他的愛,無法用言語形容。”
“他已經為我做了任何他可以做到的事,我也正在為他做任何事的路上。”
她轉過頭,對上竹瀝劃過悲傷的眼神。
她眼神定定。裡邊埋藏著竹瀝從未見過的深情。
若是把竹瀝的情感比作洶湧澎湃的滾滾波濤,那白蘞眼底的情就是風平浪靜,海納百川的大江大海———翰海無邊,海波不驚。
那是經歷萬水千山,峰迴路轉,生離死別後依然堅定的愛。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維度!
竹瀝恍然意識到令自已要死不活的情意和白蘞沉靜的愛意相比簡直是捉襟見肘。
他的眼神第一次有了躲閃。
這樣密不透風,寬廣無邊的愛怎容他插足?
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已的卑劣。同時強烈的希望白蘞心中所愛是自已該多好!
但他知道不可能。
二人緣分到的太晚,他沒能搶先一步闖入她的生活,沒能經歷他們那些肝腸寸斷後晏然自若的心境。
可那又怎樣?他沒有那麼貪心,他付出的感情對白蘞能有些許價值就好。
什麼身份他無所謂,這份情,這份好,他只能讓白蘞承受。
白蘞若是不要,拋棄也好遠離也好,那都是她的事了。
竹瀝心裡的防線沒那麼容易被擊垮,早在昨夜甚至更久以前他就想過無數種可能的以後。
“我也喜歡上了一個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也許是從第一次見面就開始了。”
他沉聲開口。
“在此之前我從沒有體會過這種感情的滋味。前期我時有躲閃,搖擺不定,以”她不是特例”的拙劣謊言來麻痺自已。這是我對自已心亂套後作出的應急反應,我從沒體會過情難自已,心難控制的失控情況。”
“那個姑娘,見我的第一面就在哭。我覺得我好像認識他,但我想不起來。”
“我在試探摸索中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