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蘭皓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似乎在揣測她這回答是真是假。
她看了一會兒看不出什麼端倪,便將目光移開了。
總這麼盯著人看不太好,不太禮貌。
她近日失了分寸的時候有些多了。
“我有心與姑娘交友。誠意我拿得出來,只不過那張名單牽扯過多,又是我為數不多的底牌,若是早早交與姑娘看了,我怎麼能夠保證姑娘不會撬我牆角,事成之後把我踹下船呢?”
白蘞放下了翹起來的腿,身子往前挪了挪。
“你覺得,我是這種人?”
顏蘭皓不語。
“不逗你了。”白蘞挑了挑眉。
“上你賊船可以,但我也有自已的事要做,不可能像你那些朋友從早到晚都圍坐在你周圍,有什麼需要我的不必當面說,想個法子讓我知曉就行了。”
“條件呢?”
顏蘭皓聰明,白蘞不會白白的入她的夥替她辦事。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白蘞半點也不隱瞞。
“聽到我和你老爹的談話了吧。”
“我走後,那隊兵,你來帶。”
顏蘭皓眯縫起眼睛,從牙關裡擠出幾個字:
“你早算好了。”
白蘞置若罔聞,走過店面順走了一小碟蔥花,神不知鬼不覺摸進了荷包,揚長而去,只留一瀟灑背影。
盯著塵風中逐漸模糊的身影,顏蘭皓又想起了那首詩。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她沒和任何人說過,這詩她在夢裡夢到過。
但是隻夢到了上半闕。
終於此生有幸,後半闕被人填上了。
而那個人,正是她需要的人。
白蘞這一天忙的腳不沾地,連著見了兩位大人物,緊繃的神經這會兒總算得以放鬆了。
隔著一條東華大街,她遠遠的就瞧見了一丰神俊朗的少年斜倚在酒樓門框上,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上下晃動,百無聊賴的盯著那簌簌掉落的草灰。
兩人似乎有感應,少年抬眼,穿透川流不息的人群精準捕捉到了青衣飄飄,廣袖鼓動的少女。
少年立馬站直了身子,晦暗的眼裡閃起一抹亮光。他抽落嘴裡的草線,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累嗎?”
他第一句話沒有問事情的進展。
“累啊!累死我了!”
白蘞大聲抱怨,瞧見了關子穆和司空穹,直挺挺的走向那桌,還沒來得及坐下就抄起了小桌上的茶壺對嘴喝了起來。
“你慢點兒。”竹瀝拍著她的後背。
“今個兒吃的太鹹了。”
她一邊咕嚕咕嚕一邊含混的說著,從兜裡摸出偷來的小蔥花醬料磕在了桌子上。
等她喝足坐下來時,三人面色詭異。
“啊哈。等會兒你們嚐嚐,東大街拐角處那麵館裡順的,挺好吃的。”
三人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這個世界,沒幾個人好這一口。
小二端了些酒菜上桌,三人等著白蘞,一直捱到她回來才叫飯菜。
白蘞一摸圓滾滾的肚子,縱使有山珍海味她也吃不下了。她擺了擺手,示意三人不用管她。
就著酒菜,白蘞將今日的所見所聞一一細數給他們聽。
“小狐狸挺有一手啊!”
司空穹磕了磕筷子,毫不吝嗇的誇獎。
白蘞愛聽恭維話,也絲毫不謙虛。二人就這麼一去一來,氣氛倒是活躍了不少。
“你要多加小心。這兩方勢力暫時看來都與我們沒什麼衝突,以後只怕說不準。你從中周旋一定要以自身安危為首,別的都暫且靠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