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瀝正跟著小路上的腳印尋那賊人的蹤跡,卻聽得此起彼伏的狗叫,尖利的雞叫,接著是接二連三的謾罵聲。
他戚了戚眉,叼了根狗尾巴草在嘴裡。
這賊人真是大膽,竟從武當山上一直囂張到山腳下,我倒要看看這人是何方神聖。
竹瀝運用內息加快了步伐。不一會兒便快到了山腳下。
轉彎處忽然竄出一個黑影,兩人都以極快的速度行進著,一時竟剎不住車。
“碰。”是巨大的肉體碰撞的聲音。
兩人同時向反方向倒去。賊人手裡的那隻雞驚恐地閉上眼睛,重重的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哎、哎喲~”
白蘞本能的喊了一聲,眼見著就要暴露本聲,連忙半路轉了個彎兒,嬌嗔著發出了黏膩的聲音。
怎麼這麼噁心?白蘞自已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看對面那賊人的狀況多半是傷的不輕,竹瀝剛聽見一聲細碎的骨頭聲響。
只不過這賊人發出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雖然有些噁心,但莫名的像一個人。
“乖乖束手就擒吧。”
竹瀝走向賊人,手裡藏了張符紙,上面寫著靈索。
不料那賊人卻猛地彈地而起,眼神中透露著錯愕。
那賊人雖戴了黑色面紗,那眼神卻是格外清明,特別,像一個人。
“一定是我的錯覺,她這會兒應該還在屋裡睡覺呢。”竹瀝搖了搖頭,摒棄了這個荒謬的想法。
就著這幾秒鐘的空檔,賊人掐著奄奄一息的雞,跳進了無邊黑暗之中。
“站住!”竹瀝趕忙跟上,窮追不捨。
此時兩人都運用了內息。這看似是一場簡單的賽跑,實則拼的是內息功力,身心素質。
約莫半小時後……
“大哥,還追啊!”“你能不能放過我算我求你了!”
白蘞捏著嗓子尖聲尖氣的求饒到。
身後人並無答覆,回應她的只有疾如閃電的腳步聲和穩如泰山的呼吸聲。
白蘞雖是天賦型選手,終究抵不過武當山修煉二十年的弟子。
她的內息已經開始紊亂,額角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察覺到她的異樣。竹瀝放出了“鉤子”。
“好啊,那你得停下來啊。”他的聲音帶著笑意,在此刻顯得“賤”意十足。
“您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嘞!好歹要有誠意啊所以您先停。”“這樣吧,我把雞給您,您放了我行嗎?”
白蘞一咬牙,淚眼婆娑的望了眼手中半死不活的雞,猛然向後拋去。
竹瀝抓準空檔,一手接過雞,一腳發力向前猛躍過去。
“雞啊…我的雞…”白蘞早已淚流滿面。
忽的,白蘞撞上了什麼,她的牙還磕在了一團軟軟的東西上。
這次不太疼哎。
“可以。雞給我,你也留下。”
冷冷的話語從竹瀝嘴裡蹦出。那聲音淡如空鈴,彷彿能拒人於千里之外。
轉頭間,他對上了一雙清亮的眼睛。那眼神裡有抱怨、有憤怒、更多的…是無語。
這眼神咋這麼熟悉呢?
不容他細想,小臂處忽然傳來一陣刺痛,彷彿被細碎的螞蟻咬過。
靠!這賊人的牙居然磕在他小臂上了。
竹瀝漠然抽出手,有點氣不打一處來。
他看了看臂上的傷。
嘿,挺大倆牙印兒,還怪整齊的呢!
那姑娘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彷彿這全然是他的錯。
竹瀝無奈,使出藏在手心的靈索,將賊人捆了個五花大綁。
他倒想看看這賊人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