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百骸。
白蘞頭靠在池壁上,在漫散的水霧裡舒服的迷上了眼睛。
嘈雜聲漸行漸遠,她安詳的閉上眼睛,沉溺在溫柔鄉里。
這些天確實太悶了,趁著昏睡的勁兒把僵硬的骨頭都泡軟了。
今日過後就是金秋了,得抓把勁兒了,文策和靈力都不能丟了。
她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紅嫩的臉上還掛著些小水珠。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白蘞睜開眼時池子裡都沒人了。
水還盈盈冒著熱氣,白蘞手都泡白了。
她在迷濛中往池子後邊兒抓了抓,只抓到一團空氣。
白蘞疑惑地轉過頭,對著空無一物的檯面撓了撓後腦勺。
她明明記得是放這兒的。
難不成,有人不小心拿錯了?
哎!罷了罷了!從庫裡調一件乾淨的出來就行了。
“竹瀝哥哥,你不能進去。”
“這是女澡堂,男澡堂請往右走。”
“這個點兒澡堂裡面還能有人嗎?”
白蘞剛準備調庫出來,就聽得外面一陣吵鬧。
“這是竹瀝找來了?”
“這小子未免也有點太擔心我了。”
白蘞心道。
“你手裡拿的是誰的衣服?”
眼尖的竹瀝一眼就認出白蘞的衣服。
別說是這件常穿的了,白蘞每件衣服他都認得。
“這這…這是我的衣服。”
竹瀝頓時明白了前因後果,不待人解釋就扯過衣物,推開攔著的手,徑直走向堂內。
穿過長廊就是大澡堂。他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摸索著前進,嘴裡還念著白蘞的名字。
“別催命了,我在這兒。”
竹瀝聽聲辨位,舉著衣服朝她走去。
“把手劃拉開吧,我穿著衣服在。”
竹瀝將信將疑緩緩放下手,先是眯縫了一隻眼,待模糊地看到面前的人確實穿了裡衣時,才把眼睛睜開。
待白蘞接過衣服後竹瀝就出去了。
半晌,白蘞出來了。
“你來找我幹嘛?”
小狐狸豎起耳朵,機警的問。
“你知道現在什麼時辰嗎?”
“什麼…”
小狐狸打了個哈欠。
“時辰啊”
後山一片漆黑寂靜,僅有些月光流螢照亮來時的路。
“子時。”
小狐狸有些吃驚,心道自已未免太能睡了。
“若是我不來,你打算在裡面泡一夜直到泉水變涼?”
“第二天等著看門人開門時你只怕又要發燒了。”
竹瀝面上很生氣。
“也沒有啊。我剛準備出來你不就來了嗎?”“其實你可以不來的。”
白蘞語氣軟了下來,兩根食指對在一起戳戳戳。
竹瀝瞥了一眼仍然面不改色義正言辭,實則心裡的氣已經消了大半。
“你怎麼出來?拖著溼透的裡衣敲開澡堂的大門,頂著寒風在黑燈瞎火的路上亂竄?”
白蘞差點就要說她有庫了。
她趕忙閉住嘴,不再反駁,小雞啄米似的點著腦袋。
戚,關心我就直說嘛。
白蘞心道這人就是面子薄死活不承認。
“你怎麼知道我沒回去的?”
“我…”“你管我”
這一問可把竹瀝問住了。
他總不能說他每晚都對著白蘞的窗戶雕刻小物件吧。
也不知道是什麼癖好,她房裡的光似乎格外亮堂些。竹瀝常常坐在窗邊藉著她房裡的光幹雜活兒,就好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