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叫我。”

他耷拉著眼皮,頭也不抬的拋下這句話。披了身溼衣服,趟著水走了。

白蘞抵在池壁上,輕輕舒了口氣,身子往下滑了滑,水漫到了鎖骨處。

她閉上眼睛,嘴角綻放了一朵獲勝後的笑意。

天色漸暗。

“咚咚咚。”

竹瀝敲了敲木門。

“該走了,天黑後路不好走。”

他從門縫底下伸出一隻手,手上是疊得整齊的白蘞的乾淨衣物。

“好。”

白蘞泡的也有些累了,只覺得將渾身的不痛快都泡走了,整個人神清氣爽的。

她接過衣物穿好了開門出去。

四周已經沒有人了,關子穆和司空穹應該已經走了。

晚霞絲絲縷縷的散開,提醒著外頭的人兒該歸家了。

白蘞偷偷瞅著竹瀝。

他衣服已經快乾了,但還是有些溼潤潤的。想來他應該一個人在外面兒坐挺久了。

狹窄的小路僅容一人行走,二人就這麼一前一後。

依然是竹瀝在前探路,白蘞在後。

她這會兒走路感覺輕飄飄的,腦子有些昏昏的,臉頰燙的很。許是泡久了身子有些不適。

但她並未放在心上,這點小事和她前世與人真刀真槍的拼命來比算不得什麼。

她一向不懂的照顧自已,疼惜自已。

生病了不愛吃藥,硬扛到好。摔破了等著自已結痂,照樣不耽誤做任務。這些事兒她從不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竹瀝出現了。

他很會照顧人,可以說是無微不至。有了他的存在,白蘞才知道人原來可以過的這麼細瑣,這麼舒心。

她不用再遭那些沒必要遭的罪,他教會了她愛自已。那些照顧人的活兒全是他做,她也樂在其中,溺失在這溫柔鄉里。

看著前面竹瀝的背影,白蘞只覺得有些恍惚。

她鬼使神差的走近了,再走近一點。

白蘞隔著潤溼的布料摸到了竹瀝的手。她掰開他柔軟的手指,與他十指相扣。

竹瀝頓住了。

小狐狸這是在…牽自已的手?

容不得他想太多,也不給他震驚的時間。

白蘞一頭重重的栽在他懷裡。

看著懷裡圓圓的小腦袋,竹瀝心軟的摸了摸。

說話的聲音也軟化成了水。

“怎麼了?”

小狐狸口齒不清,說了一大串竹瀝都聽不太清,他從零碎的話語中精準的捕捉到了“揹我”二字。

他二話不說就蹲下身來,挑了個讓白蘞舒服的姿勢,小心翼翼的托起了她。

她好輕!

看著吃挺多的,每天還給自已開小灶,實則身上不長肉。

但是該長的地方還是一點都沒落下。

比如此時,竹瀝敏銳的感覺到有軟軟的東西磕在他堅硬的後背上,存在感很高,難以忽視。

但是此刻竹瀝卻沒有別的想法。他儘量的讓自已的腰低下去些,好讓小狐狸舒服些。

慾望都褪去吧,他只想把無邊的溫柔留給她。

小狐狸乖巧的趴在竹瀝背上,雙手繞緊了扣在他脖子上。

“竹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