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最後一絲執念。

剛才聽到竹瀝說沒什麼放不下的時候,白蘞心中閃過一絲刺痛,轉瞬即逝。

“是你的愛人嗎?”

竹瀝記得白蘞曾向他表明過她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找她的愛人。

“沒錯。”

白蘞眼神定定的看著竹瀝。

那眼底有訴說不清的心緒,熱烈與真誠的浪潮全部一股腦兒的傾瀉向他,竹瀝整個人陷進這洶湧的潮水中。

半晌,他回過神來,目光躲閃。

他不敢承認自已心底的情愫,他只覺得,是玷汙了白蘞與他愛人真摯的感情。

他躲閃著白蘞直勾勾的目光,那目光不該屬於自已。

他抑制著心底洶湧的浪潮,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心裡的防線全部潰堤。

那種眼神,大概是白蘞思人心切、情難自抑才表露出來的,總不可能是對著他吧。

別自作多情了。

竹瀝在心裡狠狠道,企圖用嚴肅的事實澆滅心底的悸動。

當然是徒勞。

兩人匆匆道別,各自散去。

連中午的飯竹瀝都沒吃,他在房裡打坐…

——天氣越發燥熱,熱乎的空氣中瀰漫著夏天獨有的味道,那味道催人熟,勾的人心裡也跟著躁動起來。

已經很多天沒下雨了,得有小半個月了。

豔陽高照,萬里晴空無雲,沒有一點要下雨的跡象。

近一個月裡眾人都在刻苦訓練,有不少人的靈力突飛猛進。

他們看起來終於有一副武當弟子該有的樣子。

上次喚出扶桑之後,就沒人敢在嘴碎白蘞了。有人心底肯定還是不服的,只是礙於扶桑以及白蘞的靈力不敢造次。

張文秀纏著白蘞四人一起訓練。諒在她態度尚可,又主動殷勤的給白蘞端茶倒水的份上,四人也不好趕她走。只是訓練的時候不理她,她自知不被待見仍賴皮著不肯走。

張文秀依然巴結著竹瀝,但總能換得竹道長一臉不耐煩。

張文秀怎麼會看不出竹瀝的心思,他分明是對白蘞愛而不得把氣撒她身上了。

他每日裡表面認真訓練,實則白蘞一有什麼響動他都第一時抬頭。

他表面上有意疏遠白蘞,下意識的動作卻騙不了人。

張文秀恨的牙癢癢,她捧在手心的人白蘞怎麼能棄之敝履?

但為了繼續跟著他們訓練,她忍耐下來,每天還要給那狐狸端茶倒水!

她竟然也不推辭,心安理得的就接受了!

怎麼會有如此厚的臉皮!

白蘞也覺察出竹瀝的疏遠。她摸不清他的心思,只覺得他是心裡又有點什麼不舒服的了。

她還是如往常一般待他。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