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白蘞和竹瀝回來的早,抽空去了東大街落紅宅子。
那地兒確實不錯,清淨地方也寬敞。宅子後邊兒有一大塊空地,正好可以用來做校場。顏惜財有心了。
關子穆和司空穹將近夜半才回來,白蘞沒等到那時候便睡著了。今日她起了個大早床,上了一桌子新鮮飯菜,等了一個多小時都沒等到一個人影。
她嘴欠的問了店小二幾句,店小二將昨晚司空穹大庭廣眾下抱著俊公子回來的場面描繪的繪聲繪色,唾沫星子橫飛。白蘞抹了把臉,眼睛眯成條縫,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示意店小二要是說出去的話他小命就不保了。
店小二捂住嘴巴落荒而逃,白蘞起身打算隻身一人前往落紅宅子。
司空穹關子穆沒等到...也就算了,可她連竹瀝都沒等到。
大早上的春風和煦,她一出門兒就在東大街拐角處碰到了個熟人。
熟人似乎很喜歡這家麵館,今日依然點的碗牛肉麵,斯斯文文的小口吃著,白蘞忍不住嘖了一聲,“矯情。”
這一嘖,埋頭認真吃麵的人動了動耳朵,皺著眉頭抬起眼簾。
見到來人是白蘞後,她面上先是閃過一絲驚喜,接著轉瞬即逝被慌張代替。
白蘞眼看著人都看到自已了,不打聲招呼也過不去。
她在桌對面扯了把椅子坐下,手肘困在桌面上,撐起下巴看著對面的人。
顏蘭皓似乎很不習慣被人盯著吃飯,手慌慌張張地想去擋住碗裡的東西,一想又覺得有些欲蓋彌彰,便索性坐直了身子,坦然對上白蘞看戲似的目光。
白蘞被她這慌亂模樣逗得正想笑,不經意一瞥間在那欲蓋彌彰的碗裡瞧見了些突出的綠色。
“這是...蔥花?!”
“不是說最討厭吃蔥花的嘛,背地裡倒是偷偷吃起來了。”
白蘞抿了口茶忍住笑意,什麼也沒說,用富有深意的眼神看了顏蘭皓一眼。
“嚐嚐而已。”
“嗯。我又沒問。”
顏蘭皓有些窘迫,坐那兒撂了筷子,剩下的面也不吃了就叫店家匆匆收走了。
“姑娘,加蔥花果然好吃些吧!”
店家的肩膀上搭條熱毛巾,渾身冒著熱氣,面上緊肉一動一動的笑著問道。
顏蘭皓勉強穩住還算端莊的神色,僵硬的點了點頭。
其實她心裡早有封住店家嘴的打算了。
“吃了嗎?”
似是為了緩解尷尬,又或者是為了掩飾自已的慌亂,她略帶刻意的問道。
白蘞點點頭,她沒那種惡俗趣味硬要抓著點兒小細節嘲諷別人。特別是這種面子薄的,她更會保持分寸。
“之前不是讓你幫我練兵嗎?你來活兒了。”
白蘞心血來潮,想先帶著顏蘭皓去熟悉熟悉。再者,她是顏惜財女兒,有什麼事兒她也能兜著。
顏蘭皓小口喝完茶,不得不說,她很有大家閨秀風範,什麼時候禮儀都不會少。
“兵提出來了?”
她喝完最後一口,放下了茶杯。
“怎麼?你老頭兒瞞著你沒跟你說?”
顏蘭皓搖了搖頭:“我昨天出門早,去和...”
白蘞這是在故意詐她呢。昨日顏蘭皓屋門大開卻不見半個人影,想必是去見什麼人了吧。
顏蘭皓知道自已上鉤了,頓了頓還是打算接著說下去,畢竟她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信任是最起碼的。
“去和老友聚了一聚。我向她們提起了你的存在,他們對你很感興趣。”
“有空我組個局,讓你們見見。”
白蘞沒想到這人這麼大方,說好的底牌也能如數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