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紅鶯,一黑雀,站在枝頭鳴叫,仿若誘引屋內的人兒。
虞幼薇看著心煩,想要出去驅趕。卻被葉懷仁拉了手,提起的腳便戛然而止。
再回頭看屋外,哪裡還有鳥兒?
“幻象?”虞幼薇攥緊拳頭,“好吧,我承認我羨慕嫉妒恨了。”
若不是心間存障,以虞幼薇的修為又豈能被區區幻象矇蔽了雙眼?
葉懷仁遺憾地搖頭,又有些抱歉,“我以為些許機緣,你不會在意。”
“我沒有在意。”說著,虞幼薇也搖頭,“我由此想到了另一個機緣。”
“噢,你在擔心另一個機緣最後也被我收入囊中嗎。”葉懷仁苦笑道,“你著相了。不過……也不能怪你,那些文字蘊含巫族的陰邪,你遭到了反噬。”
巫族的手段是虞幼薇從未觸及的地方,她只是嘗試收取那些文字,可是沒想到卻因此被潤物細無聲地影響了靈魂之眼,否則方才那點幻象也不過只是在魯班門前弄大斧,修行太素脈的道門天之驕女豈有不察?
“不得不說,巫族是真的無孔不入,怪不得正道門派一點也不喜歡巫族。”虞幼薇搖了搖頭,輕聲道,“老劉不知怎的也著相了?”
“他活該!”葉懷仁不想搭理劉庭千,那老小子雖然無心,卻是打斷了他體悟。
葉懷仁繼續道:“他也不會有事,不過就是念念不忘罷了。”那些文字鑽入眉心時,那光怪陸離的景象,劉庭千怎能不念?
山本樹人是性格使然,不多言,不代表他不想知道。
但葉懷仁和虞幼薇需要在意他們,為他們解答嗎?
“這屋子有問題,你發現沒有?那些文字,若不是被我吸收,詭異的力量就會無所不在。巫族設下的詭異,當真是千奇百怪。”葉懷仁看了看屋外,說道,“我早該想到的,這裡與我曾經見著的墓地一樣,怎麼可能沒有詭異的力量?”
“這點詭異力量,對我來說不管用。”虞幼薇不在意地說道,似乎忘了她方才差點陰溝裡翻船,葉懷仁笑了笑,沒有與她爭論。
“出……”只說了一個字,葉懷仁突然轉頭看去,只見……劉庭千把刀捅進了山本樹人的身體。
山本樹人一臉茫然,他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劉庭千沒有任何殺意,就很突然地把刀捅進了他的身體。
山本樹人看著他,劉庭千的臉如此靠近,可以看清他的眼裡沒有任何殺意。殺人時不會是這樣的目光,不聚焦,似乎他也並不知道在做什麼?
詭異!
葉懷仁嘆息了一聲,他根本沒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
虞幼薇走了過去,一下子掐住劉庭千的脖子,按了他的睡眠穴。
劉庭千昏死過去,陷入沉睡。山本樹人抬頭仰望,虞幼薇知道他想要答案。
“幻覺。”虞幼薇看著依靠在柱子上,臉色有些蒼白的山本樹人,他看起來相當年輕。
“你可以理解為他在夢遊,他並不知道他做了什麼。”虞幼薇繼續說道,“沒有傷到要害,但也需要注意,如果你願意,你可以按照來的路回去,酬金我們會照付。”
山本樹人的目光黯淡,“不要。”他說道,“沒有完成任務,我不能走。”
“如果你沒有完全任務的可能性呢?”虞幼薇一語雙關地問道。
“我不走。”山本樹人在回答虞幼薇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在回答自己?虞幼薇仔細觀察著他的眼睛,他的憂鬱和迷茫消失了,目光寧靜如水。虞幼薇暗暗點頭,這人性格堅毅,除非他自己放棄,否則別人很難勸服他。
山本樹人慢慢地拔出刀,取出揹包裡的止血藥,為自己包紮傷口。
虞幼薇不再多說,她已經給過機會了,是山本樹人自己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