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老,昨夜詩文只是妙手偶得,為人題詞這事兒,還是算了吧,勞煩您轉告花大家,讓她另請高明吧。”

那熱情似火的女子身影在腦中浮現,司徒錫和錦瑟坊那花搖影不過只是一面之緣,算不得熟人,而且自己如今也不是缺錢的,什麼潤筆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知曉了,老拙也只是替她帶個話,以前有些事承過她的人情,給九王添麻煩了。”得到了否定的回答,範老只是點點頭,他只負責替人轉達訊息,至於能不能成就和他無關了。

“對了,範老,還未曾問過您,您在楚國是否也經營了些生意?”

“不瞞九王,老拙其實根在黎國,手底下也有一商會,主要營生基本都在黎國境內。後來黎、楚二國貿易放開些,老拙也開始做遊商之事,商會在楚國的幾個邊境城市倒也有些轉運、典當的鋪子,只是還未曾想過要在這煊安落腳……”

範老並沒有隱瞞自己的這點兒底細,說到一半,他又忽然停頓下來,轉而望向司徒錫問道:

“九王可是有什麼地方需要用到老拙的,還請您莫要客氣,但說無妨。”

商會?這範老先生果然實力非凡,司徒錫聽了他這番話,心中有了底,不再猶豫,直接向他說明意圖:“範老,其實我也打算做一門生意……”

……

“依臨,一個質子而已,不用為之苦惱。”

一處別院中,幾個年輕公子正聚集在一起飲茶聽曲兒,一眾舞女在庭院裡翩翩起舞,兩個侍女站立在主座那青年座椅後為之捏肩。

青年穿著一身純白長衫,若這身衣裳穿在一書生身上,或許會看上去儒雅隨和、儀表堂堂,但這主座上的青年樣貌實在不能稱之為俊朗,他身材矮小,右眼旁還有一道顯眼的疤痕,模樣略顯猙獰。

此刻他正朝著右側的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說話,聲音斯文無比。

“方兄,此事實在有些蹊蹺,我聽家父提起過那質子,他似乎連與人說話都有些困難,又如何能做出詩詞文章,我懷疑其中有人作祟,他那詩文應該是一些長者提前為之準備的。”

右側那書生便是許依臨了,他昨日為清風集題的序文輸給了司徒錫,他雖未曾與司徒錫見過,但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在同齡人中有文章能寫的比自己好的。

望著表現出些許急躁的許依臨,方堤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嘴上卻笑呵呵地說道:

“這事兒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不過這位遠道而來的質子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在楚國,可還沒有年輕一輩敢拂了我方堤的臉面。”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方堤走兩步到了一個臉色有些白得過分的青年面前,再向他吩咐道:“峪弼,你去給那司徒錫找點事情做做。”

“得令。兄長,可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為你準備的驚喜?”聽到這話,那臉白公子哥兒先是拱手錶示接下這任務,接而嘴上勾勒出一絲笑意。

“是有過這事兒,可都過了這麼久,也沒見你提過,是什麼事情?”

“兄長,前些日子我與淮明公府的糜氏見過一面,她知曉兄長的喜好,似乎有意促成她府上的鐘離愔與那質子和離。小弟想著反正對我們來說也沒壞處,便讓她去試試。”

……

明和宮。

“陛下,文老相公求見。”宦官懷澤雙手交叉置於袖袍當中,小心翼翼地邁步走向宮內,望向正在書桌上埋頭批閱奏摺的楚皇。

“不見。”楚皇頭也不抬,這句“不見”說得無比干脆熟絡,然後又抬起頭看向懷澤道:“你也不用去告知他,就讓他在那跪著吧。”

“奴才知曉了。”懷澤點頭聽令,之後又回頭退後兩步,侍立在一旁。

“太后的壽宴準備的如何了?這次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