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依臨,這個名字司徒錫有些印象,記得桃花詩會上許多人都討論過他的詩才,但是那日卻沒有聽聞過他的詩作,也不知為何。

明明是初見,但這人卻徑直地朝自己而來,見他行為舉止都頗為客氣,司徒錫雖不清楚他的意圖,但還是禮貌地朝他還上一禮,同時又向他問道:“不知許公子有何貴幹?”

許依臨先不回答,他轉頭看向一旁原地愣神的老張頭,朝他笑道:“掌櫃的,您先去忙就是,在下此行只是想與九王聊聊,若耽誤您的生意就不好了。”

“誒……誒,好嘞。”老張頭此刻完全是頭腦發懵的,他不知道眼前這公子哥兒和錫哥兒二人是什麼關係,但是他剛剛可是聽到了戶部尚書四個字,再加之他稱呼司徒錫為“九王”,這年頭,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被稱為“王”的……

何況這許依臨身後的四個侍從看上去也凶神惡煞……老張頭還是老老實實地選擇聽話,先轉過身去為店中菜餚忙碌了起來。

待見到店中掌櫃開始準備營業,許依臨這才轉過頭望向司徒錫並向他解釋自己的來意。

“九王,今日在下出遊,恰巧路過此處,見到門口懸掛著的這首詩,探頭又望到店內你的身影,便心中瞭然,進來與你打個招呼。哦,在下以往見過九王的畫像。”

是為了詩詞而來?司徒錫心中有些後悔了,果然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啊,早知道那日就不當這文抄公了。

而且別人的才名不都是會招引些紅顏知己麼,到了他這裡怎麼都是些公子哥兒慕名而來,昨夜彌王世子還特地派了人上門去慰問他的情況,還送了些禮品。

司徒錫此刻沒有興致與人討論這些文雅的事情,也不太有興趣和眼前的公子哥兒交個朋友,他覺得這是浪費時間。

這許依臨進門以來雖然一舉一動都不失禮節,但他眼中全是藏不住的傲慢之色,不過如他這般的貴胄公子哥兒,又頗有些才華,有此般態度也很正常。

“公子還有其他的事麼?如今招呼已然打過,若是無事,我還要陪家妻逛逛春食會。”說完,司徒錫便轉身走向鍾離愔身邊。

“哎,九王,稍等稍等,這時辰還早,春食會要一直辦到晚上,也不急一時。”見到司徒錫轉身要走,許依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忙制止了他。

“其實在下近日一直想在文學之道上請教九王些問題,今日恰好邂逅,還請九王為在下解惑。”許依臨一邊說著,一邊又開啟手中的卷軸端詳,“不知該怎樣才能如你一般作出這詩風大不相同的作品呢?這明明都是同一人的詩,卻看上去就像是有人代筆一般,著實令人驚奇,奇怪,奇怪!”

原來是上門找茬的,許依臨最後這句話語氣中帶著譏諷,司徒錫終於明白了他的來意,和他這種文人交流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

和他在這浪費了這麼多口舌,他才終於圖窮匕見,若真是想找自己麻煩,司徒錫覺得他還不如直接朝自己打上一拳來得痛快。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關於詩詞,其實我也並不是很懂,我不擅長此道,許兄或許回去請教一些夫子會好些。”

司徒錫張口就來的句子忽地讓許依臨失神片刻,他此刻隱約覺著司徒錫是有些才華了,但是又不願意相信,琢磨一番,又覺得司徒錫剛剛話中那謙虛之語是故意為之,似乎想要噁心自己。

他看向司徒錫,發現他這時神情輕鬆淡漠,許依臨心中不由得又生出些嫉意,之後又強忍著將之壓了下來。

“九王這是不願分享心得了?那在下也不好追問了,此事以後再談也行。”

被司徒錫搪塞,許依臨忍住不惱,轉而又看到了一旁的小廝正端著一盤剛剛出爐的糕點走出門外,他再次向司徒錫問道:“九王與這食肆掌櫃關係很好?這糕點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