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五日,驚蟄,雨過天晴,帶著一個包裹,司徒錫獨自來到淮明公府邸。
昨日他在家中宅了一整天沒有出門,昨天早上的時候範老拿來了一塊質地晶瑩透徹的天然水晶塊,還帶來了些精通玉石雕刻的師傅。
在司徒錫的圖紙和親自指導的幫助下,匠人們很快就做了個粗糙的三稜鏡樣品。
那東西只是拿給鍾離昧看的,不需要做的多麼精細,只要能成功的分出幾道光來,也就成了。
因此在昨天下午的時候,司徒錫就拿到了巴掌般大小的成品,那成色其實比他想的還要好些。他在屋子裡試了一試,也能成功地分出彩光。
因為事情涉及楚皇,司徒錫提醒範老這兩日先把那些匠人們的活動範圍稍加限制。
倒不是說這件事洩露出去有什麼太大風險,只是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謹慎點總是好的。
下午他又在房間裡搜刮腦海中關於和糴制相關的一些細節,等到把文稿整理出來的時候,桌上的油燈也燃盡了。
……
該說不說,生活有時候也是蠻有趣的。司徒錫今日進淮明公府,與上次走的是同一條道,來的時辰也與上次相仿,那門口的倆護院兒也沒有換過,進去時其中一人依然去叫來了陳管家。
所有的情景宛如復刻一般,只是他們看自己的眼神卻是明顯和上次不一樣了。
“姑爺今日可是來尋墨少爺,他昨日便吩咐過了,等您來了徑直去大夫人院中就好。”
“知道了。”望著眼前有些殷勤的陳管家,司徒錫只是微微點頭,不跟他廢話直接往內院兒走去。
見司徒錫抬腿要走,陳管家則挪著小步子快速到他身前彎腰拱手請示。
“姑爺可需要老奴為您帶路?”
“不用,我自個兒去吧。”司徒錫頗有些狐疑,這人有事情求自己?
“誒,好嘞,姑爺小心些,這兩日下了些雨,地上滑。”陳管家頗有些遺憾地退至一旁。
……
大夫人的院子周圍幾乎沒人走動,異常安靜。
穿過雕刻著各種幾何圖案的門拱,司徒錫剛一進院門就看到了對面松樹下坐著的鐘離墨,他用手撐著圓乎乎的腦袋,正歪著頭看向這拱門,見到自己進來,他便立馬激動地跳起來奔跑至自己身前。
“姐夫,你不是說過兩日就會來嗎,算上那天,這可是第四日了!”鍾離墨臉上興奮,話語中卻帶些幽怨。
“確實也過了兩日了,我又沒唬你。”司徒錫伸手拍拍他肩膀上不知從哪處蹭到的灰塵,然後提了提手中的包裹向他示意:“喏,東西給你帶來了,我教你怎麼用,你拿去給岳父大人。至於這能不能幫到他,我可不能向你打包票。”
“姐夫,這是什麼,快給我瞧瞧!”聽到司徒錫帶來了“法寶”,鍾離墨立即跳起來伸長手去夠他手中那包裹。
“慢點兒,這東西脆著呢。”
捉住他的手,司徒錫走到了院中的圓桌前,將包裹放在桌上,用手將其解開,一個剔透的三稜水晶塊便顯露出來。
“這是……水晶?”鍾離墨這樣的家境,這種天然水晶他也是見過不少的。記得府上以往就有比眼前這塊兒成色還要好,雕刻還要精細的水晶工藝品,只是如這種模樣的還是頭一回見到。
“有沒有空房間?”司徒錫打算用實踐給他解釋。
“當然有,姐夫跟我來。”
……
這屋子就在院子側邊,陽光也恰恰能照射進來,待到二人走進房中,司徒錫便將房門緊閉,在鍾離墨不解的目光中,他用屏風遮擋住窗戶,又在對面牆前擺上了另外一張屏風。
屋子裡頓時有些灰暗起來,司徒錫拿起房中的一支筆桿,在窗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