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何時受傷了,妾身居然沒有發覺?”鍾離愔聽到這個訊息頗為自責了,自己沒注意到這點。

“額,內傷,內傷,御醫不是也看過嗎,身體無事。”司徒錫忘了自家娘子也在身邊,他也就是隨口一說,總得給失憶找個藉口。

頓了頓,他岔開話題又轉而看向沐居正道:“還是先說說你吧。”

聽到司徒錫身體無恙,沐居正這才放心下來,至於失憶這種事情他倒不是很在乎,他神經本就大條,只要人好好的就行了,況且說不定這對殿下來說也是好事,過去值得懷念的事可能少得可憐。

“去歲某陪著殿下一同進楚,到了盤西城時殿下讓某獨自帶著些錢財離開使團,好讓您在煊安外也留下個辦事兒的,但某隻會些拳腳功夫,哪懂營生啊。正月裡與您透過信件,您留下了住址,某實在有些潦倒了,便只好來投奔您。”沐居正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刻著“錫”字的木牌遞給司徒錫,“來訪時使臣登記的冊子裡也是有某的名諱的,只是丟了文書,離開了使團便成了無籍之人了,其他城池還好,煊安有些嚴苛……總之一路上耽擱了頗多,今日才到達。”

原來是報備過的,那就好辦了。司徒錫接過木牌端詳一陣,這牌子也就普普通通,似乎誰都能仿製,不足以證明身份,但他是以自己陪從的身份來楚國的,那就應該有記錄。

“你在信中說家中有變?”

讀他的書信時,司徒錫當時以為此人是從召國過來的,他說“家中有變”,自己則下意識想著是召國發生什麼大事件了。

“某在盤西城看上個姑娘,找人說媒,卻不想那媒婆將某囊中銀錢盡數捲走,二日便不知蹤跡了。”沐居正大手摸了摸後腦勺,有些靦腆地笑了笑。

……

人肯定是要救了。

又和他扯東扯西聊了一會兒之後,司徒錫告知沐居正他的義子現在由自己看著,叫他不用擔心。

向劉推官說明情況,司徒錫又在書本上登記一番,劉推官告訴他只需等上幾天,向上級報備,再把所有程式走完就可以將沐居正釋放了。

這之前會給他較好的待遇,也會與禮部確認一下他的身份,司徒錫欣然贊同。

初見下來,雖然能感到沐居正對他沒有惡意,但是他畢竟武力值有點恐怖,品性也捉摸不定。倘若來路不明,司徒錫不敢把他留在身邊。

沐居正知道自己的住處,等出來了會去尋自己。

事情辦的差不多了,司徒錫和鍾離愔退出府衙,外面不知何時已經下起細雨。

在小男孩兒希冀的眼光中司徒錫告知了他這個好訊息。

小男孩兒終於稍鬆口氣,雖然爹爹沒能立即出來,但至少確認了他不會受到嚴酷的責罰。

那就好了,以往總聽聞說書先生將府衙裡負責懲戒的官吏們說得如鬼怪一般,他心裡也是覺得可怖。

“多謝先生救父之恩。”沒有任何徵兆,雨中的男孩忽然跪至司徒錫身前,叩一大禮,把輕語和鍾離愔嚇了一跳。

而看著眼前跪俯的孩子,司徒錫則頓時想起了某些靈魂深處的記憶,摸了摸自己口袋後他連忙將小孩兒拉起來:

“快起來,就算是你頭磕破了,我也不會包一千兩的紅包的。”

……

小男孩兒叫作沐風,這是沐居正給他起的名兒,司徒錫雖覺得這名字和“如沐春風”四個字的美感相去甚遠,但也清楚其中寄託著沐居正的美好願景。

心中還有很多的事情想問問這孩子,可今日司徒錫有些累了,還是留到下次吧。

這兩日事情太多太雜,自己幾乎沒時間調整,瑣事就接二連三地找上門來。

……

本欲帶著沐風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