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明媚的清晨。

司徒錫在雞鳴聲中緩緩醒來,鍾離愔服侍他穿好衣服。

昨天廟會的演出與祥瑞展示都結束後,花神廟的廟市終於開啟,熱鬧的廟市再次讓司徒錫開了眼界,其中市列珠璣,各式商品琳琅滿目,更有許多他從未見過的美食美酒。

他本想與親友們放鬆遊玩一番,但左明徹和左明祜兩位皇子卻在觀禮後前來尋他,並一同邀請他前去飲酒。

他們兩人一左一右架起了司徒錫的雙手,不顧司徒錫的推辭硬將他拖到了廟市中的一個酒肆中。

三人最終都喝得暈頭轉向,各自由隨從們送回家中,等司徒錫醒來的時候,已然是第二天了。

今天是太后的壽宴,只有受邀之人可以參加,司徒錫算是鍾離家的人,因此他今天要與鍾離昧他們一起赴宴。

走出院門,門外已經有人備好了馬車,只是今天來接他們的人不再是鍾離墨,而換成身穿正裝的鐘離弈。

“妹婿,你與愔兒二人上車,隨從就不必帶了。”鍾離弈招呼著二人登上馬車,同時也開口令跟著司徒錫的七絃停下腳步。

司徒錫點點頭表示理解,畢竟是參加太后壽宴,閒雜人等應該也是無法入席的,只是七絃堅持要護在他身側,他將七絃叫到身邊低語幾句,讓他不必擔心。

跟著當朝的淮明公一起,又是去為太后賀壽,安全問題不用太過心憂。

起轎前行,司徒錫他們很快便到達了一處皇家園林並在門口與鍾離昧會合了。

……

交上請柬後,鍾離昧與李氏領著家中的四個小輩走入了園林當中。

鍾離昧在朝中的影響力不小,他剛進來片刻時間,便有不少權貴過來與他行禮攀談。

司徒錫也在默默觀察,他在周圍的人群中發現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其中大多是在詩會上見過的一些青年人,他們的身邊都跟著一兩個長者。

這處園林風景秀麗,其中的各式建築美輪美奐,其奢華程度遠非彌王家的桃園能比。

園林中百花盛開,有不少貴胄千金此刻頭上仍插著花簪,昨日花朝的氣氛似乎也延續到了此時。

步入一處露天的花園,草地上整齊地放置著數百張圓桌,桌旁此時已有不少人入座談笑。

“待會兒小輩們坐一桌,你們三個彼此照應一番,不要惹事。”鍾離昧給三人安排好位置,後面那句話則是特意叮囑鍾離墨的。

“愔兒隨我過來。”大夫人李氏淡淡地朝鐘離愔開口。

二人一同走向了另一側,那邊是女眷們的位置。

司徒錫三人也坐了下來,而與此同時,一道輕微的嗤鼻冷哼聲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偏頭朝鐘離昧站的地方看去,只見他身邊有一位披散著長髮的中年男人與之擦肩而過,在走過之後,這男人還刻意斜睨了鍾離昧一眼,剛剛這聲冷哼顯然是由他發出的。

司徒錫沒見過這個人,但他卻有些好奇,這人是誰?他既然敢對鍾離昧發出輕蔑之聲,定然位高權重,而這般的人物竟然也會做出這樣不成熟的幼稚之舉,實在有趣。

鍾離昧視若未聞,他轉身向最前列的座位走去。

“鍾離兄,別來無恙啊。”

在司徒錫正望著那中年人出神時,一隻手從鍾離弈身後攀上了他的肩膀,一位臉上有一條傷痕的矮個兒青年出現在三人身側。

“方兄,近來身體可好?”

“託你的福,興許是知曉鍾離兄你回來了,近日我感覺狀態前所未有的好。”青年大大方方地在鍾離弈邊上坐下。

“方堤!”鍾離墨突兀起身恨恨地瞪了這青年一眼。

原來他就是璐國公的長子方堤,司徒錫恍然,他對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