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門口,鍾離墨除貼身的護衛之外,還帶了十幾名家僕跟隨。

登上了馬車,司徒錫這次也是舉家出行,沐風不願上車,他由陳管家牽著,沐居正和七夜走在一眾侍從的排頭。

白蔓君給司徒錫帶了口信,花搖影似是捕捉到了些許風聲,她讓司徒錫這幾天出行時多叫些身手好的人陪著。

人一多就容易混亂,司徒錫深以為然,他出門前專門帶了些防身的傢伙,以備不時之需。

……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

迎春、海棠、牡丹,正如南唐後主李煜在詞中所寫那般,“春花秋月”,春天的花朵與秋天的月亮,對於詩人來講是絕美的意象。

花市原來在城牆邊上,到達目的地之後,司徒錫一家人走下馬車,瞬間便感覺到了這花市的熱鬧。

放在平時,以他們這群人的浩大聲勢,若走在大街上必然有不少人側目私語,而在今天的花市中,像他們這般帶著眾多隨從丫鬟出門的富家子弟數不勝數。

人群攢動,身穿各色花裙的姑娘們在人群中穿插而過,若細細觀之則不難發現,她們的身上都至少戴著一件由花朵製作的飾品。

這所謂的花市並不只是售賣純粹的新鮮花朵、花卉,司徒錫放眼望去,眼前大大小小的鋪面上所擺放的商品以手工工藝品居多,有髮簪、手環、項鍊等,皆是以花草製成。

這市集的規模不小,此時更是比東市與西市還要熱鬧,就算是春食會的樂珍路也無法與眼前的盛況所比較。

除了一些店鋪、攤鋪之外,花市中也不乏一些提著籃子或揹著竹筐的小販在吆喝攬客。

“所售的花草都必須是從郊外採摘的,因為任何人都可以在花市中售花,所以往裡走可能還會更擁擠些。”

聽到鍾離愔的話,司徒錫微微頷首,他方才就有些疑惑,街上之人幾乎人手一朵花枝,但沿途走來,他見到城中路邊的那些個花叢上都是百花怒放,並沒有遭到採摘,原來是有人在管著。

“哼哼,兩位妹妹,你們一會兒若有看上心意的墜飾就直接跟我講,我來替你們結賬。”司徒錫身側,輕語雙手捧起一個圓鼓鼓的錢囊,轉身對著一旁的朝雲與白蔓君開心一笑。

昨天是發月錢的日子,鍾離愔按例為她發了工資,現在的生活不同以往,她的月錢漲了不少,司徒錫更是特別給了她些零花錢,讓她平日裡不要過於拮据。

“輕語,你十九,我今年二十。”朝雲雙手環抱於胸。

“二十一。”

司徒錫微微錯愕,白蔓君看上去明明比輕語還小一些,沒想到她年紀居然是最大的。

“先來後到,先來的是姐姐。”輕語揚頭,一梗脖頸。

“喂,前面的,你們到底進不進去,你們可是擋了本公子的路了。”

一道慵懶的聲音自眾人身後傳來,但他這句看似呵斥的話語卻是以調笑的口吻發出。

“司徒兄,開個玩笑,許久未見了,家姊可是有些想你……啊,疼疼疼……”

“啊,嫂嫂也在啊,抱歉,我沒注意……嘶,幹嘛又打一下?”

“見過陳兄,陳姑娘。”司徒錫看向身後那後頸吃了兩記手刀的少年,來人正是黎國的兩位皇室子女。

“妾身這廂有禮了。”見到來人,鍾離愔也向二人施禮示意。

“小弟鍾離墨,見過兩位哥哥姐姐。”鍾離墨似乎與陳家姐弟認識,他對他們十分恭敬,禮儀也很周到。

“七絃、居正,這是朋友。”司徒錫發現自己的兩個護衛都將手放入了懷中,眼神中也有些警惕,為了避免誤會,他趕緊向二人說明情況。

周邊的人群中應該隱匿了不少保護這陳家姐弟的暗衛,司徒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