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在林間劃過,灌叢間的野兔正飛快地四處逃竄。

馬蹄聲毫不拖沓,司徒錫與左明立盯上了同一只鹿。

“司徒兄還不出手嗎?那本王可要卻之不恭了,你可不要眨眼,讓你瞧瞧本王專心練了三日的弩射!”

見到司徒錫並沒有瞄準的意圖,左明立將手中韁繩用力一揮,爽朗一笑,持著手弩加速騎行,朝那隻小鹿追去。

“相公,將身子朝前傾些,抓緊韁繩,然後用雙腿敲擊馬肚。”鍾離愔攬著司徒錫的腰,在他耳邊教他讓馬兒加速的法子,司徒錫隨即按她所言操作。

前方一道響亮的鹿鳴聲響起,司徒錫朝那邊望去,發現左明立此刻已然射出一箭,但他那弩箭並沒有射中小鹿,反而是深深地插在一側的樹木上,箭鏃完全沒入樹身當中。

這手弩的威力當真不凡,這一箭倘若射中,那小鹿定然重傷倒地。

受到了驚嚇,逃竄的鹿又提高了速度,司徒錫立即牽著韁繩跟了上去。

“娘子,你替我盯著點。”司徒錫將韁繩放開,從身後揹著的箭筒中取出一隻特製的弩箭裝在手弩上,心中估算了一下那小鹿的距離,單眼透過弩上的望山預判著鹿的位置。

找準時機,按動機關,“咻”的破空聲響起,在半空中穿過幾片樹葉,弩箭絲毫不差地命中了鹿腿之上,一陣哀鳴聲瞬時在林中迴盪起來。

“可惡!居然讓你搶先了!”左明立見到司徒錫的弩箭貫穿了小鹿的後腿,立即懊惱無比,司徒錫不過是第一次使用這手弩,居然就命中了目標,自己練了這麼多天還是打不準,難道真是天賦問題?

然而,就在二人將馬匹速度放慢之時,前方的草地忽然塌陷下去一塊兒,幾隻被司徒錫他們趕過來的小型獵物墜落進這陷阱當中。

鍾離墨笑嘻嘻地從一旁的樹木後走了出來,看向司徒錫與左明立二人。

“嘿嘿,真是可惜了,若是姐夫這一箭沒射中,那這隻鹿也歸我了。”

“鍾離墨,你這是舞弊!”左明立看到這陷阱,頓時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一躍下馬,氣沖沖地來到鍾離墨身前。

“殿下,這是打獵,用陷阱怎麼就是舞弊了,這叫智慧。”

……

“公爺,戶部尚書上門拜訪,說是要見大公子,此時已經在門外候著了。”

覓心閣內,鍾離昧正在翻看文章,魏嶺從門外走進來,通知鍾離昧許佑來訪的訊息。

眼神稍稍閃爍,鍾離昧偏頭看向了下方坐著的鐘離弈。

“父親,此事交給孩兒來辦。”鍾離弈從蒲團上坐起,向鍾離昧拱手請示。

“嗯,此事盡力而為便可。”鍾離昧緩緩地點了點頭。

“魏伯伯,邀他來我院中一敘。”

……

鍾離弈的院落裡,魏嶺領著身穿常服的許佑與鍾離弈會面。

“見過許伯伯,真是許久未見到伯伯了,您還是如此精神。”

行過一套標準的晚輩禮,鍾離弈先開口與許佑打過招呼,他看著眼前這位素來以樸素著稱的朝中重臣,眼中也有些敬佩之色。

“直接談正事吧,老夫那不成器的兒子可還在你手上?”許佑擺了擺手在院中的石桌邊坐了下來,沒有任何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表明來意。

“原來伯伯是為了依臨賢弟的事情而來……”鍾離弈對於許佑毫不客氣的動作並不在意,他聽到許佑的話後,苦笑一聲端起桌上的茶壺為許佑添一盞熱茶。

“不瞞伯伯,依臨他如今確實還在煊察務中,他的事情想必許伯伯已經瞭解了,這件事情並不是小事。”

“呵,對後輩下手來威脅朝廷命官,這當然不是小事。”許佑對於鍾離弈的話嗤之以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