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恕小子失禮了,我只是一時間想起了往日在書中看到的一段詩句,並無其他意思。”

“哈哈,施主無需拘謹,此詩在老衲看來反而頗具禪意。”玄依心中又將司徒錫方才念得詩句琢磨一番,又搖了搖頭道:“是身如聚沫,不可撮摩。是身如泡,不得久立……”

“不過司徒施主或許能和七絃合得來。”

……

跟隨著玄依進入了那高聳的佛塔當中,司徒錫才得以見到這佛塔的全貌。

這並不是一座用來儲物藏經的佛塔。

佛塔的一層內供有不少佛像,而周遭的牆壁上用繩線懸掛著不少的矩形木牌,塔內一直迴旋向上的樓梯兩側也同樣繫著這種許願牌,看來這是一座祈福塔。

“姐夫,這裡可是煊安最大的祈福塔,可不要小看此處哦,姐夫不若也上樓許個心願吧,這裡很靈的。”

“是呢,姑爺,連宮中許多祈福的法事都是由咫尺寺承辦的。”

“司徒施主要試試嗎?心誠則靈。”玄依也走到了樓梯邊上,邀請司徒錫上樓許願。

“娘子要許願嗎?”司徒錫則是轉頭詢問鍾離愔,他其實是不在意什麼許願的,倒不如說他更願意相信自己。

“相公去瞧瞧吧,其實妾身正打算先去還願的。”鍾離愔卻是搖了搖頭,許願這事有人打擾就不好了。

“啊,小姐您之前許下的願望已經實現了嗎?”

“嗯……”鍾離愔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我也去替父親、母親求兩個護身符吧,姐夫你先跟著住持上樓,一會兒我們再來找你。”

“司徒施主,請吧。”玄依讓開半個身子,示意司徒錫登上臺階。

……

披上一件薄衫,洗淨雙手,司徒錫接過玄依遞過來的一把檀香,站在一塊刻有經文的巨大石碑前稍稍一拜,然後便走到香爐前將檀香插穩。

“施主已許好心願?”

“勞煩住持了,如此便好了。”司徒錫點點頭,將剛剛披上的衣衫取下,交還給玄依法師,又在不經意間開口向他問道:“住持從方才就一直有話想與我單獨講?”

“施主慧眼如炬,怪不得李施主願意將那錦囊贈送與你。”玄依不吝稱讚。

“這錦囊到底是何物?還請住持替小子解惑。”司徒錫聞言又從懷中取出那錦囊,他剛剛就察覺到了玄依似乎對這錦囊特別看重,但方才又礙於有他人在場,沒有多言。

“出家人不打誑語,這錦囊只是一件信物,不過它卻承載著一份難以還清的人情,是咫尺寺欠李施主的。”想起了往事,玄依眼中出現了追憶之色。

“難以還清的人情?”低頭再看了看這橙色錦囊,司徒錫也在沉思,李氏為何會把這樣的東西贈予給他。

“司徒施主,既然這錦囊到了你手上,此間的因果便轉移於你,施主日後若遇到困難,可以憑藉這錦囊來咫尺寺中尋老衲,老衲會竭盡全力相助施主,不管是任何困難……”

任何困難?司徒錫看向眼前這老僧,他自然清楚這位住持此話的分量,他也並沒有小看這咫尺寺的意思,只是這件事發生得有些突然,他不清楚李氏到底是什麼想法。

“或者說,施主已然遇到了些無法解決的事?”

“這倒沒有,我只是在想住持剛剛說的這番話。”

“若是施主沒有問題,恕老衲無禮,老衲還想向施主提一個請求……”

……

夕陽西下。

南山一處樹林中,花搖影與朝雲二人正並肩慢行。

“花姐姐,咱們不去奪回那竹筒,這樣真的沒問題麼?”

“奪回?你可知早晨那人是誰?”花搖影輕輕笑了笑,有些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