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司徒錫打定了主意,用毛筆在硯臺中蘸了些墨,提筆便在宣紙上行文。

“詞曰: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

毛筆寫字對於司徒錫來講還是有些吃力,寫一寫短篇的詩詞還好,真正當他大篇幅地用筆時,才覺得有些不習慣。

下午到晚飯間的兩個時辰,他才堪堪將第一回給寫完,等到輕語來書房叫他時,他才發現書屋內已經有些昏暗了。

“娘子感覺這新家如何?可還能適應?”

主院的膳廳裡,三人正圍著一張方桌吃著簡單的晚飯,在飯桌旁一邊吃著一邊聊些家常,倒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講究。

“妾身覺得都很好,這邊也很清靜,在窗邊還能聽到江水聲,很愜意呢。”

“姑爺,院子裡還有棵桃樹嘞,也有一大片花叢,比城東小院兒裡還要好看些,您那詞中不也寫著‘遊遍芳叢’麼,姑爺很喜歡花呢。”

然而在輕語說到這闋詞的時候,鍾離愔眼中忽然流露出一絲擔憂。

其實那日在詩會上見到這詞時,鍾離愔並不像詩社的絕大多數人那樣感到振奮。

“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鍾離愔又想起了那夜與司徒錫飲酒時說的那些話,他覺得自家相公內心深處有著強烈的憂傷情愫。

其實有些話她之前便準備對他說了,她望向司徒錫,最終還是決定此時出言寬慰他一番,也藉此表明自己心中的一些態度。

可是就在她正準備開口時,輕語又在一旁喝了一口茶水,將杯盞放置在一邊後,忽然毫無徵兆地語出驚人道:

“姑爺、小姐,你們今夜要圓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