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後,百官結群散去,他們後續還有一系列遊園作樂的活動,司徒錫不感興趣,也就沒有跟去。

園林外的草坪上,有司在這裡搭了個臨時的戲臺,各種表演會從宴後一直持續到夜裡,見鍾離弈似乎與那叫陳芸的姑娘還有話說,司徒錫便獨自一人散步到了戲臺下。

戲臺邊此時有不少人正圍著,臺上演著的正是《西廂記諸宮調》。

那唸白的書生名為項專,此人是由範老引薦的,據說是個秀才,口齒伶俐,也信得過。

他此刻正念著《董西廂》最開始一部分的內容,奏樂演唱的部分則由那幾個來自錦瑟坊的伎藝人來完成。

聽朝雲說原本負責這塊兒的官員是邀請了花搖影的,但她以身體抱恙為由給推掉了。

四顧一番,太后娘娘果然是沒有來此,也是,她許是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但從周圍的人反應來看,這諸宮調或許會在今日以後流行起來,身邊的稱讚、叫好聲不絕於耳,這段演出著實讓他們耳目一新。

“本以為你只是擅長說一些仙俠異事,沒想到就連這愛戀的故事也寫得如此好。”

陳芝酥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她與陳譜也晃悠到了此處,她似乎已經知曉了這話本是自己寫的。

說來剛剛在宴會上沒有看到他們二人,想來使臣們是有專門的座席。

“陳姑娘過獎了……”

“司徒兄,這可不是過獎,我方才瞧了一會兒,這《西廂》引人入勝,表演形式也新鮮的緊,可不簡單啊。”陳譜打斷了司徒錫自謙的話,“只是容易叫人學去,不易榷束。”

榷束便是專賣了,見他已經在替自己考慮賺錢的事情了,司徒錫不由一笑道:“也是好事,更容易傳開來,銀子怎麼都能賺到。”

對於長久的生意來講,名聲定然是比短期的營收重要,剛剛又有太后替自己打廣告,若真想靠這諸宮調賺錢,不是一件難事。

“二位接下來要去哪裡?”

“接下來便打道回府了,家姐不喜熱鬧,回去休息休息,明日還要狩獵。”陳譜無奈地攤手,他倒是很想出去遊玩一番。

說到狩獵,司徒錫突然想到了組隊的事。

“二位也要參與春獵?那可曾聽聞明日的規矩?據說要四人一組,你們可找到了同伴?”

“這倒是沒有,我們也只是去玩樂一番,不需要太過認真。”

“你想與我們一起?”陳芝酥非常敏銳。

“不知可否?內兄鍾離弈你們之前也見過,他委託我想辦法接近二位,與陳姑娘你們打好關係。我這邊算上家中小弟也恰好二人……哦,二位不同意也沒關係。”司徒錫實話實說,並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

陳譜與陳芝酥詫異地對視一眼,片刻後笑道:“哈,司徒兄果然是妙人。”

“麻煩事要簡單地辦嘛。”司徒錫扭了扭脖子,他是真覺得這些大家族間的利益糾葛與相互謀算很複雜,有些事能直接點就儘量按簡單的來。

“可以,明日一起吧。”陳芝酥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臺上的表演結束,周邊的掌聲與議論聲突然沸騰起來,陳氏姐弟倆告辭離開,鍾離愔這時也從園林門中出來,司徒錫向她招招手,她快步走到了他的身邊。

“娘子,怎麼了?煩憂可都寫在臉上了。”

她剛一過來,司徒錫就笑著牽起她的手來。

“相公,言姐姐家中出了些事,她如今又病倒在家,妾身想去看看他。”

“是嗎,那不若現在就去?”司徒錫對言玥印象挺深,上次就是她在詩會上唸了自己給鍾離愔寫的詞。

鍾離愔卻搖了搖頭,道:“事情有些麻煩,言家之人似乎出行都受到了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