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淨貞的武功雖是已至化境,此時迎上這失傳已久的武林絕學,也不敢有一絲大意,當即調足了內力,雙臂圓環,以太極拳法去接這一招。但見這兩拳當真有著龍象之力,拳力強悍霸道,剛猛無鑄,以排山倒海之勢向著王淨貞壓下,他以柔化剛,仍可聽到砰砰兩聲巨響,雙拳剛一接觸,全身便是無法剋制的微微顫動,跟著喀啦啦幾聲脆響,臂骨好似移了位一般。王淨貞心中一驚,連忙屏息凝神,好一陣調息,方才穩定氣息,忍不住出聲讚道:“果然好俊的拳法!”

常青慌忙躬身施禮:“小子冒犯,請前輩恕罪。”王淨貞哈哈大笑:“小傢伙,當日你在這鎮山劍下陷入夢魘,我還可惜你不使劍,如今看來,卻是我小家子氣了,你不錯,很不錯。”他不吝美言,直聽得常青臉紅耳赤。程爾若心裡高興,一把挽住常青的手臂,問道:“老人家,你說他能到天下第一嗎?”王淨貞看著二人的動作,不由得眯眼微笑,搖了搖頭。

程爾若撇了撇嘴,輕聲嘀咕:“聽您誇得這麼好,還以為能到天下第一呢。”王淨貞道:“學無止境,江湖中能人異士不少,誰也不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常青微微點頭,暗道:“前輩此言非虛,師父武功這麼高,不還是敗於那金鱗宮的木灼,而且在他上面還有個木昭,尚不知他功力達到何種境地。”言念至此,便又拱手施禮道:“前輩,晚輩這次來是有要事拜會秦大哥,就不在此叨擾了。”

王淨貞再也沒了起初的厭煩,對常青越看越是喜歡,笑道:“好好好,你去吧,讓這兩個丫頭陪我說會話。”轉念一想,又道:“你去紫霄宮東北方二十里處的逍遙谷,你兩位師兄也在那,對了,若是非要動手不可,煩請你手下留情。”常青微微皺眉,不解其意,卻也未作多問,告辭離開,應他指點,去了逍遙谷。

且說秦立人與聶蒼朮兄弟二人,被那長老穿了琵琶骨,一起關在茅屋內,有力使不出來,一身武功無法施展,不論是吃喝拉撒睡,一直都被這麼吊著,幾日折騰下來,早已沒了人樣。

“老雜毛,老王八……”忍冬雖然有氣無力,卻仍是不甘的連聲咒罵,“有朝一日,小爺,小爺一定宰了你們!”然而管他如何叫喊,卻也無人理會,二人見他這般,數次勸解無果,也只得聽之任之。忍冬罵的不解氣,突然使全力大喝一聲:“孫智河,小爺知道你在這裡,給我滾出來,有本事放了我,跟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場!”

他這一聲怒喝,恰巧被趕來的常青聽到,立時目光一凜,連忙踏起“逍遙遊步”,頃刻來至茅屋門前,“二師兄,是你嗎?”疾呼一聲,一腳踹開了房門,見到眼前場景,不由大驚失色道,“師兄,秦大哥,這是怎麼回事?”說著話,就要上前將三人放下,不料還未抬腳,忽又臉色一變,疾速運調內力,霎時間真氣外放,猶如形成一道屏障將周身護住,卻聽嗡翁聲響,背後傳出陣陣劍刃顫動之鳴,常青暴喝一聲,右拳緊握,呼的轉身打出,這一拳夾著滿腔怨怒,既快且狠,實屬難料,出劍之人未及反應,便覺胸口劇痛,噗的一口鮮血吐出,倒退了數餘丈。

常青臉色陰寒,凝氣聚力,接連扯斷了三根鐵鏈,剛剛將三人肩上鐵鉤解下,便被忍冬一把抓住手腕,但見他咬牙切齒,惡狠狠的望著屋外,沉聲道:“師弟,殺了他!”常青也不答話,身形一晃,驟然閃出門外,“狗雜碎,你找死!”身子向前一衝,來至那人身前,看清他的面貌,又是冷喝一聲,“孫智河,原來是你,好一個瑤光子!”雙掌飄飄忽忽,若有若無的拍擊而出。孫智河挨他一拳,已是受了重傷,但他畢竟是江湖中久負盛名的高手,雖然驚駭常青功力,卻也不會被他一拳打失了心智,當即架劍格擋。二人遞招不到五合,常青心念三人傷勢,猛提兩口真氣,頓時有磅礴內息遊走在四肢百骸,一息不到便已匯聚右臂之上,但聽得右臂骨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