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眼睛,司徒錫伸手摸了摸床鋪的另一側,發現身邊的鐘離愔已然起床。

房間外面傳來了一陣嘁嘁的吵鬧聲,他從床上坐起,嘆一口氣,心中有些煩躁。

昨日打獵累了一天,今天好不容易想睡個懶覺,結果大清早就被人吵醒。

起身穿好衣服,司徒錫從房間走入了院中。

“姐夫,你快管管他,我今日天還沒亮時來你的宅院門前,就發現他站在門柱邊鬼鬼祟祟,而後他跟著我進了院子裡,又一直站在你的房門口守著,怎麼說都不願意離開。”

院子裡此時非常熱鬧,鍾離墨正抓著七絃的手在與他爭論,輕語在一旁澆花,陳管家則跟在鍾離墨身後,準備著隨時勸阻二人,以防衝突激化。

“行了行了,這怎麼回事?”司徒錫理了理頭髮,走到了七絃跟前,向他詢問情況。

“護你安危,不可懈怠。”七絃此時穿著一身黑袍,再加上他說話這副冰冷的樣子,還真有些冷酷的味道。

“這是在家中,不必如此。”朝著七絃無奈地搖搖頭,司徒錫又看向一旁笑嘻嘻的鐘離墨道:“墨哥兒你今日這麼早來又是幹嘛?”

“當然是來找姐夫你玩兒了,父親給我休了三日的假,可不能虛度光陰啊。”

身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但司徒錫忽然又有些懷念以往無人問津的生活了,起碼那時候周遭能清淨些。

“相公,有你的書信。”鍾離愔這時手中拿著一封信件從院外走了進來。

接過信件拆開,司徒錫大概看了一看,信是花搖影寫的,邀請他去錦瑟坊談談。

“娘子,我今日有些事要做,午間就不等我回來吃飯了。”司徒錫三兩下將信件揉成一團,隨後便走向了輕語那邊準備洗漱。

“誒,姐夫,你要去哪裡,把我也帶上!”鍾離墨連忙跟在了司徒錫屁股後面,經驗告訴他,只要跟著姐夫總會遇到些趣事兒。

“要辦正事兒,你和七絃都先回去,我可能下午才會回來。”簡單地梳洗一番,司徒錫拿起了一件白袍穿上。

“知道了。”還沒等鍾離墨說話,七絃則是十分聽話地點點頭,隨即毫不停頓地走向門外。

看著他這麼幹脆地就走掉,鍾離墨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人今早在這院中站了一兩個時辰,自己怎麼說他都不願意走,現在姐夫一句話他就離開了,他到底在想什麼。

“少爺,不如老奴陪您去市集中逛會兒,等晌午咱們再回來找姑爺。”

“這……行吧。”

……

錦瑟坊今日閉了門,今日這坊閣內也沒再傳出樂聲。

當司徒錫慢悠悠地來到錦瑟坊門口時,還未等他敲門,眼前的坊門便適時地被人從內部開啟。

“九王,請進。”開門的是那名叫朝雲的姑娘,她躬身將司徒錫請入坊內,花搖影這時也在一樓廳堂裡候著。

“奴家見過九王,您果然還是來了。”

花搖影今日衣著比以往都要嫵媚,她穿著一身鮮豔的輕紗羅裙,紗裙左右兩側微微開衩,她邁著修長的雙腿向司徒錫靠近過來。

“九王,這位是?”

聽到花搖影的發問,司徒錫順著她的視線看向自己身後,他突然心中一驚,七絃不知何時居然跟著他進了這錦瑟坊來,此時就站在他右後方兩米處。

若不是花搖影提醒,直到方才司徒錫也沒有察覺到七絃的存在。

深吸了一口氣,司徒錫瞪了他一眼,他這是要做自己的貼身護衛啊,這可有些麻煩了。

“是個和尚。”

“和尚?”花搖影看向七絃,目露驚異之色。

“花大家,還是說正事吧。”

“也好,只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