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克羅伊苦笑了一下,歉意道:“我很抱歉……我非常喜歡事務所的氛圍,也曾真心地認為這裡會是我的容身之所……只是,他們再惡,終究也是真心待我的家人……我實在沒有辦法說服自己……”

“我能理解,你也不必道歉,只是普普通通地離職而已。”夜鴉將路西亞放在腿上,雙手輕輕環住。

小小隻的黑貓幾乎被寬大的袖擺遮蔽了個嚴實,只堪堪露出一個腦袋。

“……謝謝。”克羅伊心情複雜地笑了笑,俯下身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路西亞的毛茸茸的頭頂。

路西亞有些不自在地壓了壓耳朵,身體下意識地略微向後仰。

克羅伊見好就收,微微側頭望向遠方絢爛的夕陽。

又沉默了片刻,路西亞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不帶上傷感,若無其事地詢問道:“之後……你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啊……”克羅伊想了想,拋掉原本那一套提前準備好的、一本正經的、積極向上的說辭,坦然地說道,“說實話,我還沒有想好……應該會先去找塞薇婭菈求收留,然後……嗯,看情況接受她的邀請,一起在演藝圈發展?”

完全沒想過會聽到這麼……“煙火氣”、“生活化”的回答,路西亞眨了眨眼,心中的傷感突然就淡了。

“我們還會是朋友,對吧?”黑貓確認般地問道。

克羅伊愣了一下,隨即釋然地微笑道:“當然!”

一旁,默默旁觀的夜鴉見此,心情愉快彎起嘴角。

……

【招聘啟事:

誠聘怪談偵探若干,要求性別女,非信徒,命硬,擅於接受新事物。

年齡、物種不限,長生種更好,短生種不拒。

待遇從優,詳情請諮詢[可愛小助手]。】

路西亞趴在夜鴉肩膀上,安靜地圍觀機械娘版堪珀斯在身前空氣中的投影光屏上設定好招聘帖子,然後釋出出去。

直到帖子釋出成功,路西亞才忍不住問道:“這樣真的沒問題嗎?上次那個招聘廚師的帖子迄今都沒有人響應吧?”

“這個……”半飄半趴在沙發靠背上、向來把這些雜事丟給能幹眷屬的夜鴉眨了眨眼,伸手輕輕拍了拍橙發少女的頭頂,“真的沒有人應聘嗎?”

坐在沙發上、身材嬌小的橙發少女側過頭,表情有些無奈:“信徒不算的話……確實沒有。”

“那就是沒有。”夜鴉點點頭,隨即不解地詢問道,“為啥?難道你開出的工資待遇不夠?”

“當然不是!我開出的工資待遇水平已經是行業頂尖的了!”堪珀斯斷然否認。

“那……?”

堪珀斯欲言又止,表情有些為難。

“沒事,說吧!”好奇心被勾起的夜鴉催促道。

“我覺得……暗網這地方吧,願意專職做‘普通’工作的本就只佔了很小的一小部分……偏偏‘傳聞有家事務所’如今在外的名聲有些……嗯,‘誇張’。”堪珀斯猶猶豫豫地說道。

“怎麼個‘誇張’法?”路西亞也有些好奇地問道,隨即,黑貓似是想起什麼,頗為費解地皺起眉,“說起來……這些日子事務所確實沒什麼生意上門……明明以前總有些‘有錢人’有事沒事地以各種名目來送錢送委託……”

“呃……”堪珀斯一臉為難。

“說吧!沒什麼好顧忌的。”好奇得不得了的夜鴉再次催促道。

“沒錯!”路西亞也跟著催促道。

見此,堪珀斯只好組織起語言,以儘可能委婉地方式說道:“是這樣的,外面傳言,一旦踏入‘傳聞有家事務所’,就會慢慢地向‘非人類’轉化……”

“胡扯!明明只是我們的非人類員工比較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