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捕獲了……”夜鴉眨巴眨巴眼,老老實實地說道。

壓下翻湧的不祥感,路西亞勉強穩住情緒,皺眉問道:“‘捕獲’的意思是……?”

“成了這個怪談的從屬……”夜鴉不動聲色地觀察黑貓的表情,發現其有氣急敗壞的趨勢,連忙說道,“好訊息是,因為成了從屬,被視為‘自己人’,虛擬手機訊號恢復了!滿格哦~”

黑貓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怔愣瞬間,路西亞連忙說道:“快!打這個電話!號碼是……”

夜鴉依言撥號。

按下撥號鍵後,夜鴉好奇地問道:“這是電話號碼嗎?怎麼這麼長?”

“是電話號碼沒錯。”路西亞興奮地點頭,“光輝之理為了防止求助人被祂無意間汙染而特別設定的熱線電話。”

夜鴉:“……”

原來還有這招嗎?不愧是新時代的神明……

一鴉一貓說話間,有什麼東西持續破碎的脆響似遠似近、飄忽而不真切地響起。

遊輪船體微微一震,虛幻的破碎音效不再響起。

夜鴉發現,剛剛介面還顯示“正在撥號中”的虛擬手機已經自行結束通話。

“好像搞定了?”歪了歪頭,夜鴉不確定地說道。

“我那些契約印記重新生效了,應該是搞定了!”路西亞憑空喚出一本封皮白底金邊的華麗書籍,歡喜地說道,“讚美光輝之理!”

“讚美光輝之理。”夜鴉隨口附和一句,邁著一雙爪子搖擺著湊近那本憑空出現的華麗書籍幾步,按捺不住好奇心地問道,“這是什麼?”

“法器、聖典、魔法書之類的東西,算是個輔助性道具吧?”路西亞歪頭,不太確定地說道,“菲茲送我的,嗯,菲茲是一個老牌S級異能者,我的好友。”

“真是位慷慨的朋友啊!”夜鴉讚歎道。

她當然是識貨的。

這本“聖典”,嗯,姑且叫它“聖典”吧,集蓄電池、卷軸、契約載體、緩衝媒介等等超實用的功能為一體,認主後還能隱入使用者靈魂中溫養、自行成長,拿出去賣的話,買下一整座綠星一線城市都綽綽有餘。

收起“收錄”有許多不得了的契約印記的聖典,路西亞看著夜鴉,擔憂地說道:“你現在……還是‘被捕獲’的狀態嗎?”

“嗯,不過不用擔心。”夜鴉寬慰道,“我是某個白海秘境孕育出來的,本身多少帶些怪談屬性……剛才光輝之理幫了我一把,我有信心吸收、駕馭這個沒有自我的怪談。”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路西亞嘆口氣,從儲物項鍊裡掏出一把手機,“加個好友吧,等你出來我們再一起旅……工作,嗯,收服這個怪談,應該要不少時間吧?”

“是要點時間,但有光輝之理的幫助,應該不會很久。”夜鴉說道,“我的bb號是……”

交換了電話號碼、bb號、郵箱等聯絡方式,夜鴉在隔音效果良好的客艙外那隱約的、連綿不絕的歡呼聲中,簡單地向路西亞和阿波菲告別,隨後順應“那個怪談”的拉扯,隱入虛空。

……

本該空無一物、並非真實存在的時間之河中,一隻羽毛漆黑的烏鴉在銀白的虛幻水流裡載浮載沉,如同傳世畫作中的汙漬,突兀、不協調。

忽然,昏睡得如同死物的烏鴉猛然睜眼,雙翅奮力拍打,從虛幻的銀白河流中沖天而起。

烏鴉直挺挺地飛起,又迅猛地垂直俯衝,伴隨著興奮的大笑與意義不明的呼喊。

“哈哈哈哈哈哈——”

“夜鴉號!”

“揚帆!起航!”

……

虛幻而靜謐的時間之河景色裡,伴隨著吵鬧的呼喊,烏鴉以鳥喙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