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座位上站起來,給茶杯倒了茶,沈槐安語氣冰冷,像是大冬天把冷石頭放在手心,說道:

“是你們工廠出了問題,而不是我出了問題。

縣城還有兩家燈具廠,一家國企,一家聯合經營。

如果你們因為產品滯銷倒閉,另外兩家一定會開心的喝酒慶祝。

市場就這麼大,少一個競爭對手太好了。”

舉起茶杯,“今晚有點熱,顯然不適合心平氣和的聊天。

我想等某一天,咱們還有機會再坐到一起喝茶。

到時候希望天氣別這麼熱,免得大家又上火。”

杯中茶一飲而盡,沈槐安對李連山點頭,後者起身等著他一塊走。

杜援朝得意,沈槐安一走工廠就黃了。

而且這小子說話難聽,老是跟他對著幹。

但又得承認,如果沈槐安所說是真的話,對方確實看不上那三五百塊錢。

但也吃驚,這年頭一個月成萬元戶,說出去都是天方夜譚。

更何況現在出現在,十六歲少年郎身上。

而且人家一個月成萬元戶,兩天的收入頂的上他一個月。

頓時覺得好像沒資格,在沈槐安面前那麼叫囂。

想到這裡感覺臉在發燙,還真是年齡大不代表什麼。

李卓既有吃驚也有不知所措,吃驚的在於他知道叔叔能賺錢,但不知道能多賺錢。

透過沈槐安那些話才知道,叔叔賺的錢也差不多。

原來萬元戶就在他身邊。

不知所措的是,如果這件事情成不了,那三千塊錢的獎勵就打了水漂。

一方面惦記著獎勵,另一方面現在很尷尬,沈槐安要走他不能強留。

於是向李連山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對方能站出來幫忙。

但李連山卻隱晦的搖頭,表示事情到此為止,一切聽沈槐安的。

見親人都這樣了,李卓沒有辦法,只能聽之任之。

事已至此,就好好的把人送出去,最起碼禮數上做到位。

高勝利對沈槐安看法又不同。

知道沈槐安一天就能賺三四百,他馬上把對方的地位拉高,最起碼要跟他一個平層。

這是一個能撐起家庭開支的男子漢。

如果不是接手檯燈廠,按照他原來的本事,絕對在一天內賺不了這麼多。

而且沈槐安才多大?

這麼年輕就能賺這麼多,已經不是膽量的問題。

那麼多買冰棒的,怎麼沒見發財呢?

側面又印證沈槐安的眼光與智慧。

那對方提出的方案,就不是拍腦袋決定,而是真有可能改變工廠的現狀。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能讓沈槐安離開。

如果這次走了,下次再求上門可不容易。

心中想法一瞬而逝。

沈槐安跟李連山走到門口,高勝利出聲挽留。

“沈先生不要生氣,還請坐下來重新商討。

買賣不成仁義在,就算達不成合作,也不能把情誼丟掉。”

“還要繼續談?”沈槐安轉身,“杜廠長對我意見很大,我覺得你們內部先解決一下再說。”

杜援朝已經在偷笑,聽到高勝利的話後,瞬間又變得不得勁。

而且沈槐安是在點高勝利,讓對方給他上眼藥。

這小子但凡有一點機會,就要往他身上插刀子,簡直是可惡至極。

“杜廠長,身為老員工應該以大局為重,你也說了要考慮工廠職工的期望。

現在沈老闆有辦法解決問題,那就坐下來好好聽一下。

辦法總是要試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