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不忍見孫大貴被毒藥折磨的痛苦模樣,於是以內力助他緩解痛楚,卻驚奇發現他的體內有一股似曾相識的極其難纏的寒氣,與李蓮花所中的碧茶之毒非常像!

“孫大貴,孫兄,你快告訴我葛老漢家住哪裡?”方多病抓著孫大貴的雙肩,急地連聲音都顫抖了,表情更是悲喜交織。

孫大貴驚慌又怯懦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平時都在西市賣魚,那裡有許多人都比我熟悉他,或許會有人知道他的住址。對不起啊,我我……”

方多病意識到失態,收斂情緒,淡淡道:“哦,沒事。我可以自己去打聽。”說完對王員外道:“王叔,可否派個人陪我去一趟西市。我不認得路。”

王員外連忙道:“少東家稍候片刻,我去叫小六子,他家住在西市旁邊,有他陪你會方便很多。”

“有勞了。”方多病感激地頷首致謝。

王員外躬身退出房間,不多時,小六子被帶到,原來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方多病與他簡單交談了幾句,兩人便一起出了員外家。

此時已經過了午時,西市早已過了熱鬧的時辰,大街上只有幾個行人,賣魚的攤販竟然一個都沒有。好在小六子與附近的居民熟悉,從一位賣豬肉的大鬍子口中得知葛老漢被衙門的官差抓走了。

原因是葛老漢上午賣的鱸魚全部是壞的,東街吉祥藥鋪的老闆全家因為吃了這魚都生病了,他們本就懂藥性,後來認定是鱸魚有毒,所以一紙訴狀把葛老漢告到了衙門。

臨江鎮不大,尤其是這幫常年做買賣的人,有點什麼訊息都傳的非常快,所以豬肉鋪的大鬍子才知道的這麼快又詳細。

方多病當即折返路線,直接去了縣衙。也因此錯過了與李蓮花相遇的機會。

李蓮花此刻很狼狽,他把王員外家的鱸魚全部用袋子裝著,由於袋子不隔溼,蹭的他全身腥氣。老遠就看到一處無名大山,便毫不猶豫地進去了,行至半山腰處,李蓮花已經筋疲力竭,自嘲道:“早知道……說什麼也不搞那江海寄餘生的浪漫了,太禍害人了。”

無奈歸無奈,有毒的鱸魚必須得處理得當。李蓮花歇息了片刻,就繼續向山上爬,突然腳下泥土一滑,連人帶魚一起向山下傾倒,他急忙用輕功騰身而起,落在平緩的地方。還沒來得及自誇一句,就聽到山上方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少俠好俊的輕功。”

李蓮花身形未動,僅憑餘光已看清對方樣貌。乃是一位鬚眉皆白的老和尚,鬍子和眉毛足有一尺來長,隨風而動顯得飄逸極了,身上的灰布僧袍洗的發白,還是補丁落補丁的。或許是因為這老和尚也很窮吧,還可能是因為他的氣質與無了和尚挺像的,李蓮花對他不由得生出三分親切感。

“老前輩,晚輩李蓮花這廂有禮了。”說著,還給老和尚合掌一拜。

老和尚捋須含笑,十分慈祥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後生可畏啊。”

李蓮花受寵若驚,不好意道:“前輩謬讚了,在下只是雕蟲小技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

老和尚的目光落在李蓮花手裡的布袋上,問道:“少俠,你很喜歡吃魚嗎?”

“啊?啊……”李蓮花尷尬地笑笑,道:“還可以,比較喜歡。”

老和尚又道:“少俠隨身攜帶這麼多做熟的魚,吃不完多浪費啊?”

“啊?莫非,大師……”李蓮花表情古怪地看著老和尚,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老衲不喜歡吃魚,也不吃魚。只是擔心少俠浪費食物。”老和尚的目光終於從布袋上挪開,看著李蓮花的眼睛,真誠道:“少俠,你這魚味道不太好,不宜入口。”

李蓮花心中一怔,目光微凜,反問道:“大師如何得知?”

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