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陳家,只做直臣.”

許老夫人如是說道,語聲很是鄭重。

成國公府並無攀附之心,更沒打算借皇權張勢,陳瀅算是把這個意圖表達清楚了。

“只是,長公主到底也是陛下唯一的妹妹,咱們還是把人給得罪了.”

許氏此時便說道。

她已然收了淚,正蹙了眉心,面上滿是憂慮:“太后娘娘最是護短,縱然這事兒不是我們起的頭,但長公主的面子卻是真真折了去。

太后娘娘一定會怪罪到咱們身上。

到時候少不得要進宮請罪,息了她老人家的怒火.”

她說著便嘆了口氣,似有若無的視線掃過陳瀅:“三丫頭,你可得做好準備,長公主府那一頭,只怕你還得去露上一面,才能將面子圓轉過來.”

這一趟總歸是免不了的,此事不與太子選妃之事相關,陳瀅確實是失禮在先。

她話音落地,許老夫人便看住了她,忽然開口問:“老大家的,你知道瀅丫頭為何要將事情做絕?”

許氏怔了一會兒,柔聲道:“三丫頭這麼做,無非就是表明我國公府的態度罷了。

只這法子到底偏激了些,長公主府那裡,總要給個說法才是,不然也顯得我們太囂張了些.”

許老夫人定定地看了她一會,面上劃過了一絲極淡的失望,轉向陳瀅:“三丫頭,你來說.”

陳瀅應聲起身,恭敬地道:“是,祖母.”

說罷她便看向了許氏,語聲平靜:“大伯母,長公主那裡,我們還真不能軟下身段兒,不為別的,單為了大姐姐的名聲,國公府也必須強硬到底.”

許氏噎了噎,旋即大怒。

二房想要出頭她沒意見,但他們不該踩著長房的臉面,更不該拿陳漌的名聲做伐子。

“三丫頭,話可不能這麼說.”

她立時說道,和婉的臉上是一派恬靜,宛若與世無爭:“你這回幫了漌姐兒一個大忙,大伯母很承你的情,也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可大伯母還是得說你,你那些話委實太過了,說句不中聽的,你今日的表現,根本有失體度、更有失我國公府的氣派。

我們在外頭走動的內宅女眷,自有一套說話的法子,如何能像你那樣直來直去的?雖說你是好心,但好心卻辦了壞事兒,言行更是偏激,有失中庸之道.”

到底是世家出來的,開口閉口便是聖人中庸之道,雖然言辭和婉,但題中之意卻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