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神。”墨肆沉聲提醒,順手將樹枝上彈射的一條黑蛇從頭部劈作兩段,只聞稀稀疏疏的枯葉泥土摩擦聲,逼仄而來,一時幾人困在原地同四面游來的蛇纏鬥起來。
墨肆帶來的都是好手,區區幾條蛇自是不在話下,奈何數量眾多且擔心是毒蛇,需費心神時刻注意避讓,也是陷入一番苦戰。反觀花渡則悠哉抱臂旁觀,沒有絲毫搭把手的意思,神奇的是,蛇群竟自發繞開他站的一圈地面,轉而襲擊旁邊的人。
“...”墨肆揮刀又解決一條蛇的空隙,眸光閃過警告意味瞥花渡一眼。
花渡了然笑笑,隨手解開一隻錦袋伸手抓了一把粉末,驅邪似的往後邊四人身上胡亂一撒,腳底的遊蛇瞬間弓著身軀呲著血紅分叉的信子往後退去。四人停手面面相覷,各個灰頭土臉,這頭墨肆待遇還不錯,花渡沒呼他一臉,只將錦袋紮好拋予他,再不大會,地上只剩被刀劍劈開七零八落的肉段,活蛇重新蟄伏黑暗中。
“多謝花莊主,只是這是...”黑衣下屬被撲面刺鼻的粉末嗆了一口,不解問道。
“染指。”翎術經手改良過的驅蟲強效藥,花渡沒多作解釋只催促道,“繼續走吧。”
墨肆捏捏躺在手心裡的錦袋若有所思,將其別在腰間,頷首道,“走。”
地圖終點圈在西界的某個點上,周遭無任何參照,只能地毯式搜尋異常處。估摸過了一炷香,天色徹底暗下,林子深不見底,一隊人前後舉著兩火把警惕行進。打頭的墨肆忽抬手示意停下,一路走來都是滿布雜草灌木的夾縫窄道,此處忽然寬敞起來,一大片空地只生著低矮野草,腳下的泥土也很鬆。
“在這搜一圈。”墨肆低聲道,林中不知道還有何野獸,儘量別發出太大動靜。
“是。”四人亦壓低聲回道,轉身往四個方位散開分工搜尋。
墨肆抬高火把觀察四周環境,花渡順著他照亮的方向敷衍環視,他往哪兒打光就跟著懶懶挪個方向,顯得興致缺缺的。
“怎麼,這就累了?”墨肆見他一臉倦意,忍不住開口道。
“累倒不至於,不過按平日作息該到點睡了。”花渡堪堪打了個哈欠。
墨肆看著頭頂高懸的明月,估算著時間並不算晚,現在的年輕人倒是注重養生,才什麼時辰就歇息。宴霜也是睡的早起的晚,還連帶睡午覺,墨肆搖搖頭,繼續舉著火把細細探查。
“這塊石頭剛有人動過麼?”墨肆敏銳道。
“那邊是屬下剛搜查的,屬下確信並未碰過該石塊。”查探這方位的下屬趕忙回道。
墨肆蹲下身將一根細長枯草橫跨石塊中央,並將火把換手舉的遠些,耐心觀察,花渡站在他身後耷拉著眼皮。良久,墨肆緩聲道,“我們站的這塊地,恐怕在動。”低沉的嗓音在死寂山林間,激起一道漣漪。
花渡驀然睜開眼,這才提起興致認真環視整塊佈局。若白日判斷沒差,此時他們正站在整片荒地的制高點,剛墨肆放置石塊上的枯草,微妙地向左偏移分毫,且空氣如沉澱凝固般無風透入。地勢居高臨下,轉盤機關是能實現的,花渡心下有了計較,伸手抽出墨肆手中的火把,翻找泥下是否藏有機關。墨肆站直身,目不轉睛盯著單膝蹲地的背影,最近總能時不時在花渡身上找到宴霜的影子,如果換掉那身紅裝,髮梢拉直...
“你們,站到那邊高草堆裡去,離遠點。”花渡突然衝他們道,能聽出語氣中夾雜一絲興奮,也打斷墨肆無邊聯想。
墨肆一個眼神掃過去,手下立馬疾步退至花渡指定的地方,墨肆邊看向他邊退後。花渡見他們都走出腳下空地後,右掌運功毫不猶豫地向下出招,一聲巨大的石板破裂聲劃破林際,花渡身處的空地向中央坍塌出一個圓坑,霎時黃土如漩渦般攪動往裡陷去,一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