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把粗藤鞭像柺杖一樣支在地上，一步步往屋子中間挪。五百多米挪了十幾分鍾。
齊乘星對於歲數大的人，實在下不去手，保護自已性命的同時，如非必要，別人不動手，他也不想殺無辜之人。
鄭傲天也在等一個正當防衛或者防衛過當的契機。
老太太終於在屋子中間站定，起初像打了個哈欠一樣。齊乘星和鄭傲天還在等她說話，未料老太太的嘴越張越大，已經可以塞進一個蘋果。像緩慢的定格動畫一樣，老太太的嘴已張得可納下圓白菜，恰此時咔嚓一聲，下頜骨掉落。老太太的頭顱像翻蓋手機一樣折成兩半，從脖頸裡鑽出一隻刺蝟來。
老太太拄著趕神鞭，屹立未倒，站成一棵枯萎的胡楊樹。刺蝟只有拳頭大小，卻紅爪紅眼，騰挪極快，咻地騰空而起，向齊乘星面門而來。
齊乘星匕首格擋，匆匆從牆角閃身而出，站到屋子中央。鄭傲天嘖一聲，“哎，你跑啥啊！剛才只要防一面，這會兒得防四面！”
齊乘星大吼道，“我膈應長得像耗子的東西！實在沒忍住。”
刺蝟繞著齊乘星上跳下竄，齊乘星匕首揮出銀光道道，一人一獸舞出殘影。鄭傲天一臉緊張站在一米開外，提防著護住齊乘星背後和後腦勺命門。在兩人都不在意的角落，老太太慢得像定格動畫，手臂一點一點抬起，趕仙鞭直指鄭傲天，手腕突然一抖，鞭梢射出利箭，直朝鄭傲天心口窩飛去。
箭頭三稜狀，藍光閃閃，似淬毒。鄭傲天背對老太太，刺蝟吱吱叫，聽不見利箭破風聲響。齊乘星看利箭飛來，提醒已來不及，一個閃身猛撞到鄭傲天身上。兩人齊齊跌倒，躲過箭鋒。利箭釘在屋裡白牆上，入牆三分，只剩箭尾。
鄭傲天胳膊肘巨痛，齊乘星磕到了波稜蓋，兩人連滾帶爬起身，發現刺蝟已經被壓得稀扁，小舌頭一歪，沒了氣息。鄭傲天抬手一看，刺蝟的刺全戳在了他胳膊肘上。老太太像一棵被砍伐的胡楊樹一樣，轟然倒地。
鄭傲天朝齊乘星一笑，“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