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我自瑤池修得仙身，漁夫哥和蚌姐曾教導了我許多世間的關係因果。
譬如欠債就要還錢，殺人就要償命，知恩就要圖報，脫了衣裳就要負責等等。
“可是我明明沒有脫你的衣裳！”
我雙手叉腰，看著面前口口聲聲要我對他負責的陸之瀟，氣得要死。
“李妹妹。”陸之瀟的另外半邊臉從柳樹陰裡顯現出來，嘴角勾起笑，又恢復那副讓人心生厭惡的模樣，“誰告訴你沒有脫衣服就不用負責的了，在我們老家，看了，就得負責，這是規矩。”
“規你個大頭鬼啊！”我氣得口不擇言，“本小姐打小就不是一個守規矩的人！更何況，本小姐現在已經定了親有了未婚夫了！”
“我不介意做小。”陸之瀟一臉正經道。
“你你你……”我氣得發抖，“你簡直不可理喻！”我憤憤轉身，被陸之瀟一把抓住。
“李妹妹要做什麼？”
“我去跳河我做什麼！”回頭對陸之瀟放狠話，“陸之瀟，你聽好了，我就是寧願跳河也不願意和你有過多拉扯！”
我飛快地掙脫掉陸之瀟的拉扯，不等陸之瀟反應便毫不猶豫地嘩啦一聲跳下河。
卻沒想到，螺螺我啊做了三百年的水生物，今生投生成人，竟是個旱鴨子！
我在水中不斷撲通，可是越掙扎，身體就越是往下沉，咕嚕嚕——咕嚕嚕——河水漸漸淹沒我的口鼻、耳朵，頭顱……
永別了，爹爹孃親。
永別了，大哥二哥。
永別了，小蓮小荷。
永別了，裴書中。
永別了，這個世上所有愛我的人……
撲——通——撲——通——
我嗆出一口水，睜開被河水浸溼的雙眼，視線朦朧裡是線條分明水珠嘀嗒的下頜和微微張開喘息的紅色的嘴唇……
我在風華樓的廂房中醒來，頭髮已經被人擦乾，身上也已經換了乾的衣物。
一聲特別清楚的“嘩啦——”聲驀然在房中響起，緊接著，我的左耳方向便傳來溼腳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這場景，簡直熟悉得可怕。
“醒了。”
我偏頭，上身裸露並有腹肌，下半身裹著綢巾的陸之瀟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他的頭髮一半束起，一半披散，披散的那半，貼在他裸露並有腹肌的身體上，嘀嗒嘀嗒地往下不停掉著水珠。
我忍不住嚥了口唾沫，我承認，陸之瀟這廝確實生了一張好臉，而且身材也很不錯。
陸之瀟朝我走過來，我下意識拉拉了被子。
陸之瀟停在床邊，拿走掛在床邊床架子上的衣服在我面前毫不避諱自顧自地穿起來，
“妹妹放心，哥哥不像妹妹是不負責的人，今日之事，哥哥定然會給妹妹一個交代。”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陸之瀟看過來，嘴角勾起笑，“妹妹投河溺水，哥哥為了救妹妹只好嘴對嘴給妹妹渡了氣，妹妹渾身都溼透了，做哥哥的怎麼忍心看著妹妹穿著一身溼衣裳，要是生了病可怎麼好呢？所以只得擅作主張，替妹妹換了……”
“別說了！”我咬牙閉眼長長地吐了口氣，再睜眼，已經調整好了心態。
“陸之瀟你給我聽著，今晚上的事情你我就全當沒有發生過，你不用對我負責，你也不需要對我負責。”
“妹妹……”陸之瀟過來坐到床邊，“你這麼狠心對哥哥便罷了，可是你的郎婿若是知道了又該作何感想呢？”
我……你他喵的不出去亂說誰會知道！
陸之瀟嘴角勾起笑，你丫的怎麼這麼愛笑！
“妹妹該不會是想瞞著你的郎婿吧？可是，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