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光穿過支起的窗戶照射在床頭,我左手託著腦袋側躺著同還侍候在床邊的小枝說話。
“小枝,你說,一個女人為什麼會很享受去逗一個男人呢?”
小枝想了想,回答我,“大抵是這個女人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愛吧。”
我點點頭,嗯,是挺可愛的。
小枝忽然噗嗤一聲笑,接著方才道,“並且啊這個女人一定很喜歡那個男人。”
我立刻來了精神,“為什麼?”
“因為只有喜歡才會覺得可愛啊,不是有句話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嗎。”
“哦?”我開始在心底反思,從前,我一直都把自已以逗裴書中為樂的這種惡趣味的癥結歸為我天生思路清奇,愛好小眾,卻從來沒有想過,或許我是真的喜歡裴書中。
因為我過去一直把裴書中同我之間的情緣歸於命簿書寫掌握,但其實,真正能掌握我自已的感情的,從來都只有我自已。
所以,我確實是喜歡裴書中的。
這是我自三百年前幻化仙身以來,第一次站在男女之情的角度上喜歡一個人。
這個人,姓裴名書中。
小枝去歇息了,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興奮得睡不著。
裴書中現在在幹嘛呢?
我感覺我有點想他了。
院子裡靜悄悄的,晚風很涼爽,月光如水灑在地面,竹影婆娑映照在牆上,像一幅美麗的寫竹圖畫。
我輕輕推開裴書中的房門,他住的這間屋子,門是推拉式的,有輕微聲響。
“誰?”
“是我。”我放低音量,邁進屋子將門拉上,身後傳來裴書中窸窸窣窣下床的聲響。
屋中燭火點亮,裴書中穿著一身淺灰色的寢衣,寢衣長而貼身,將他的身形勾勒得很好。
“阿月,你怎麼來了?”
“我睡不著,過來看看你。”我衝他一笑,並且這個笑,還是我特意設計過的,弧度精確到讓我的雙頰飽滿得剛好。我甚至還在過來之前特意換了一件我覺得是我最好看的寢衣,還用香粉蓬了頭髮。
戀愛中的女人,真是可怕啊。
果不其然,裴書中看著我看著看著,臉就紅了,我過去拉起他的手走到床邊。
“我們坐著說會兒話吧。”
於男女一事上,過去漁夫哥常常教導我,女子貴在矜持,欲擒先要故縱。
就是心底裡抓心撓腮飢渴得像好幾個月沒開過葷的老虎一樣,表面上也要裝作一隻人畜無害,軟軟叫兩聲就讓人情不自禁想要憐惜的貓來。
我不知道剛才還說就坐著說會兒話現在就已經把裴書中按在床上,並且這之間過渡的時間沒有超過三秒,這樣的我算不算得上是一隻讓人情不自禁想要憐惜的貓。
可我並不想做一隻貓,我已經是一隻田螺了,我從生出來就是一隻田螺。
裴書中在我突然的舉動之下懵逼了,嚥了口唾沫,磕磕巴巴吐了一聲,“阿,阿月……”然後臉就紅了,再然後就……
硌人。
按理來說有了之前拜讀《春宮》的經驗,我現在已經初步具備了淺薄的生理知識,知道了這其實是裴書中正常的生理反應,那我便應該像從前一樣放平心態,平和對待。
並且之前裴書中這樣的時候我除了覺得有點被硌得不舒服之外也沒有其他的太大感覺。
可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我現在對裴書中的心態不一樣了,我現在竟然會覺得,有點……害羞,有點……燥熱。
有點……想把裴書中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