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琳被柳枝打在窗戶上的聲音驚醒,她坐起來,月色將屋子映得亮堂堂的。
鍋碗都洗好了規規矩矩擺放在木桌上,葉琳琳下床想倒杯水喝,卻聽到門外似有若無的呼吸聲。
她拉開門,靠著門框睡著的石逸順著她腳邊倒下來。
葉琳琳皺起眉頭,“你怎麼還沒走?”
被驚醒的石逸揉著眼睛爬起來,“那個,我不放心你,就想著守在這裡。”
“我沒事,你回去睡吧。”
“我也沒事,你回去睡吧,我在這裡守著你。”
葉琳琳看著睡得迷迷瞪瞪的石逸,沒有辦法,決定還是讓他留下。
“要睡就去屋裡睡吧,這裡睡一晚上該風寒了。”
“啊……”石逸瞄了瞄屋子裡唯一的一張木床,面上泰然自若,實則心底樂開了花,“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進來吧。”
石逸搓著小手手激動地跟著葉琳琳進了屋,然後目瞪口呆的看著葉琳琳從木床下面又拖出了一張一米多長一點的小木榻。
“這,這怎麼還有張木榻啊!”
“啊。”葉琳琳拍拍手上的灰塵,“這我小時候睡的,現在短是短了點,將就一晚還是可以。”
“那邊有抹布,你自已擦一擦,早點休息。”葉琳琳又躺上床,和衣朝裡很快睡著了。
半窗斜月微明,唯剩下石逸在黑暗中石化。
第二日一早天剛亮,石逸就被葉琳琳提著領子丟出了茅屋。
“你趕著去衙門當差,就不留你吃早飯了啊。”
還沒清醒頭髮睡成雞窩的石逸:“???”
一切再次恢復如常。
夏日晝長,天氣暑熱,葉琳琳將出湖打漁的時間調整到晚上。
一盞孤燈,一壺桃花醉,還有衙門洞庭湖兩頭跑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依然堅持要陪葉琳琳一起出湖打漁的石逸。
夏天的月亮將夜色都照得溫柔許多,葉琳琳給靠在船蓬邊睡著的石逸搭上一件衣裳。
“嗯……打到魚了嗎琳琳。”石逸從睡夢中醒來,雙眼朦朧。
“打到了。”
“那我們回去吧琳琳,我給你打燈。”石逸扶著船蓬要爬起來,葉琳琳伸手輕按住他。
看著面前眼眸清澈明亮如水中明月的少年,葉琳琳在心底猶豫片刻,還是狠心道,“你別喜歡我,石逸。不值得,真的。”
有好一會兒的靜默。
然後夜色裡,傳來一陣短促、清朗的笑聲,“合著你以為我每天晚上陪你出湖打漁,是瞧上你了?”
葉琳琳有點遲疑,“難道不是麼?”
“當然不是了!”少年想也沒想地矢口否認,“我怎麼會喜歡你呢!我們可是兄弟呀!”
“那你每天衙門洞庭湖的兩頭跑,困得要命也要同我一道出湖打漁,難不成都是……閒的?”
“嗯!”少年點頭斬釘截鐵,“閒的!”
星星在湖水裡開花,有人站起來,喃喃道歉,“不好意思啊,是我想太多誤會了你。”
突然又想起什麼,“哎,不對啊……那天在你家院子裡,你明明……”話到嘴邊,卻又羞於出口。
少年站起來,“我明明怎麼?”
“你……你明明用你的嘴……”姑娘的臉頰上飛來紅霞,“打了我。”
“額,這個嘛……你聽我給你編……”
“嗯?”
“不是,聽我給你解釋。那天我之所以用我的嘴……打你!”少年如吃了一大坨噎人的紅薯,“完全是因為……兄弟情義!”
“嗯???”
“你看啊,雖然你時常將自已扮作一個男子,可到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