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中秋,大哥因剛參加完國考,有好長時間不必再去書院。
但大哥還是每日早早起來在房中溫書。
我有時候經過大哥房前,看到他那麼刻苦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特別難過。
於是我去和爹爹說,
“就讓大哥休息一段時間吧,起碼在放榜之前,讓他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
爹爹同意了。
於是我去東廂房把大哥拖了出來,又去孃親面前纏了半天,左右我現在已經及笄了,孃親最後還是同意讓我可以和大哥一起出門,就是務必要戴上帷帽。
十五年,整整十五年,我終於第一次不用坐馬車才能出門。
踩在地上那種踏實的感覺,可真好啊~
我歡脫得像只兔子,大哥就在後面看著我,笑著搖頭。
我們準備去二哥開的胭脂鋪。
因著爹爹孃親不對二哥的學業做過多要求,所以二哥從十五歲起便不再去書院,用他過年攢的壓歲錢在雲夢澤開了一家胭脂鋪。
二哥的胭脂鋪叫芳胭,名字是大哥起的。我早猜到憑二哥的那張臉胭脂鋪的生意不會差,但沒想到竟然會火爆到我們連門都擠不進去的程度。
好不容易擠到門口。
還沒邁進胭脂鋪就看到一個姑娘在二哥的笑容攻略下往本來就堆成了山的托盤裡又放了好幾盒名貴的胭脂。
我倚著門框搖頭嘖嘖,“色誘良家婦女,真不是人吶。”
大哥偏頭看我一眼,欲言又止。
這個時候二哥又摟上了另外一個姑娘的腰手把手的教那姑娘上胭脂了。
我倚著門框繼續搖頭嘖嘖,“犧牲色相,以色侍人,真是不守男德啊。”
大哥又偏頭看我一眼,繼續欲言又止。
終於成功擠進了店,找角落蹲著得到暫時得以大口喘氣兒的機會。
我用手扇著風抬頭問大哥,“剛才大哥你一直看我想說什麼啊?”
“方才我看的不是你,而是你旁邊的那位姑娘。”
我蹭的一下站起來,“大哥你還沒高中就想娶妻了!不錯不錯,有前途,那姑娘現在還在店裡嗎?你給我指指,我回家讓孃親去給你提親啊!”
大哥擺擺手,“不是,方才你在那裡口出狂言,你旁邊的那個姑娘牙齒都咬緊了,我是一直在觀察她,我生怕她一個沒忍住給你一巴掌。”
“……”
靠!我說我方才耳朵邊感覺一直聽到誰磕瓜子呢!
到頭來是恨得牙癢癢呢!
我沒有絲毫猶豫摘下帷帽蓋在大哥腦袋上。
“三妹,你這是做什麼……”
“我混淆視聽呢……”
“……”
我和大哥開始是蹲在角落裡,後來發現二哥根本沒空搭理我們,也實在找不到什麼地方落坐,就從剛開始的蹲在那裡最後變成了坐在那裡。
我靠著大哥的肩膀睡到流口水,感覺有人拍了拍我的臉。
睜眼,看到一根修長手指和我的嘴角間連線著一根又長又細還晶瑩剔透的線。
二哥的臉浮現在眼前,嫌棄一臉,
“李明月,你的口水噁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