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廣白,宋楚安便帶著春來進了屋內,主僕二人坐在榻上,春來環顧著四周,眼裡滿是興奮:“小姐,這屋子比咱們在府裡的都好呀!”

宋楚安躺在榻上,眼神放空看向屋頂,回應著春來:“是呀,宮裡的東西是比家中得好。”

是啊,皇宮裡的物件都是頂好的,一如那恩寵一般,後宮多少女人掙得頭破血流,可唯有一人能奪到,世間千萬,恍若浮沉,時間一久,這恩寵又到了下一個人手中。

宋楚安怔怔看向屋頂,心裡渾然閃過了一絲想法。

假若,她讓貴妃恢復了權勢,奪得了那恩寵,是不是可以不進宮了?

想到這,宋楚安一下子起了身,拽起身旁春來的衣袖習慣性地問道:“春來,最近可有什麼重要日子?”

春來聞言低頭沉思著:“什麼日子……”

“奴婢不知道。”

春來呆呆的說道,宋楚安忍俊不禁,拍了拍她的腦袋:“倒是我忘了。”

春來抬起頭看向她:“小姐忘了什麼?”

宋楚安不語,忘了這是重生,春來不是她宮裡的掌事姑姑了,她看著身旁天真爛漫的春來,換作是誰,都無法將她與前世那個威嚴不苟言笑的重陽宮掌事姑姑重疊到一起。

似乎一踏入這宮門,她前世的習慣都被連帶著牽扯了出來。

春來起了身去收拾東西,宋楚安便將視線放到窗外,盈盈日光透過薄紗打在木椅之上。

樹蔭之下,她恍惚看到了前世的自己,重陽宮從前也有一棵這樣樹,海棠花開滿院子的時候,香氣能飄到整個院子。

皇帝喜歡看她跳舞,又或者說是獨愛海棠,想到這宋楚安隱隱捏了捏手中的錦帕,若是讓貴妃也學她前世那般爭寵的法子,大抵是能奏效的。

記憶撲面襲來,哪個妃子用了什麼法子奪了寵,宋楚安似乎記得一清二楚。

不論是端妃舞蝶,還是皇后獻畫,亦或是哪個小貴人循著日頭去給皇帝採晨露泡茶,她竟然都毫不遺忘的記了起來。

驀地,宋楚安露出一抹淺笑,隨便是誰爭寵,這一世她都強加到貴妃頭上不好了?

可難的是……

宋楚安掃去了眉眼的喜色,無奈的嘆了口氣,爭寵的手段是有了,可她該怎麼讓貴妃信自己的話?

她只不過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姐,該怎麼去做?才能讓活在深宮裡十幾年的貴妃按照她的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