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娥急於站住身份地位的模樣,落在兩姐妹的眼睛裡甚至無法用可笑兩個字來形容。

房間裡靜悄悄的,除了剛剛陳秀娥的聲音以外,再也聽不見別的半點聲音了。

許枝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許攸,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眼,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是無聲的眼神裡卻好像已經說了很多很多。

“我們先走了。”

許枝再度出聲,隨即微微低下頭去,帶著許攸從陳秀娥身邊越過,想要徑直離開。

然而身後原本沉默的鄭元浩忽然開口叫住兩姐妹。

“站住!”

兩人腳步同時一頓,但卻又默契的沒有回頭,依然是背對著他們,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願意給。

“還有什麼事情嗎?”

“你們這是什麼態度,奶奶在和你們說話,你們就是這幅態度這幅模樣對待長輩的嗎?”

聽著鄭元浩那氣急的聲音,許枝下意識的想要回身反駁,但卻難得的被許攸拉住手腕。

眼下這個壞人她並不想讓許枝來做,所以自己才率先伸手將人拉住,制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許攸自顧自的回過身來,冷豔疏離的眸子從鄭元浩還有陳秀娥的身上掃過,輕啟紅唇。

“我們姓許,不姓鄭,是許家正兒八經的血脈,我們的爺爺是許頌山,我們奶奶是林青憐,至於其他人……”她們一概不認。

許攸雖然沒有把最後幾個字說出口,但是從她那雙涼薄的眼睛還有一臉冷然的表情裡不難看出她的意思。

鄭元浩因為許攸的話頓時黑了臉。

而陳秀娥就是直接沒有掛住臉上的表情,一度崩潰。

“你這個死丫頭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昂?你不認我們?你不認我們,你信不信我把你從這個家裡趕出去!”

“您錯了,這個家的主人姓許,只有我們願意,您和這一大家子的才能繼續住下去,若是我們不願意了,怕就是您也沒有這個機會和資格的。”

許攸的聲音輕飄飄的,聽起來人畜無害一般。

但就是這番輕飄飄的話,落在在場幾人心裡,宛若重錘落在他們心間一般。

鄭元浩當場黑臉,那副被踩到尾巴的模樣,已然無暇顧及自己長輩身份,直接衝許攸大聲嚷嚷道:“你是不是仗著自己身體好了,就開始無法無天連長輩都不放在眼裡,你的話是不是下一次還準備直接把我們所有人全都趕出去!”

付珮和鄭琦聽見聲音早就過來看戲了。

但當看見鄭元浩如此動大氣的時候,付珮還是表現的很賢惠的鬆開了鄭琦的手,朝著鄭元浩的方向走去,並溫柔的勾住自家男人的胳膊、

“都是小孩子,你跟小孩子置什麼氣,好好說不行嗎?非得動氣,一會兒再把自己氣壞了可怎麼好。”

付珮說話的時候還一邊伸出手在鄭元浩的後背上輕撫安慰著。

旁邊陳秀娥默默看了一眼付珮的動作,隨後什麼也沒說的轉頭看向了站在面前的許攸。

“你說說你,這些年病著要不是你父親母親幫襯照顧著,你的身體能這麼快好嗎?我可聽說了,你這動手術的錢不是一筆小數目,若不是你父親好心,你還有命站在這兒?”

陳秀娥這話不說還好,說出來了反倒惹得在場幾人紛紛變了臉色。

當初許攸的手術情況是如何,別人或許不知道可這在場的幾個人除了陳秀娥以外的,其餘人心裡都有數。

許攸的手術跟鄭家這些人還當真就一點關係都沒有。

若不是人家兩姐妹互相扶持著,怕是許攸這條命早就沒了。

許枝回過頭來,張張嘴,話還沒說出口又一次的被許攸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