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下來休息會兒,吃點東西再繼續上路吧。”陶安時放下揹簍找了塊感覺躺著還不錯的大石頭倒了上去,隨即從胸口處掏出幾個板栗出來。

板栗是經過水煮的,剝掉外殼,裡面又粉又軟,就是冷的吃起來有點噎人。

這玩意兒也不用吃多少,飽腹感強,就是有點廢水。

於是他又摸了兩片豬肉出來吃。

以前家裡窮整天吃糠咽菜,一年到頭都吃不到一頓肉。

現在生活好了,反而在路上逃難,嗐,這世道怎麼說呢?總叫人背道而馳。

大家都剝起板栗殼吃起來,眼裡都是擔憂之色,很怕會遇到在山上看到的慘劇。

雖然這條路上發生了不少慘劇,但走這條路的難民仍然不在少數。

有幾個人往這邊過來找野菜,瞧見了歇在這裡的幾人,舔了舔嘴唇問道:“幾位有水嗎?我們已經有好幾日沒喝過水了。”

這些難民的臉上滿是滄桑,臉上手上都起了凍瘡,嘴唇更是起了裂口,冒著絲絲鮮血。

他們瞧著方家這一行人絲毫不見狼狽模樣,肯定身上有糧食還有水喝。

方向看了眼方曉曉,便明白他們與這在路上的難民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這樣一出去肯定會被人懷疑的。

於是與方曉曉互相交換個眼神,便先走過去,方曉曉這才來到王大釗身旁小聲說道:“大釗叔,我們得把這幾個人制服,不然就要遭殃了。”

王大釗沒問為什麼,懂的自然懂。

“有有有,你們幾個過來這就給你拿啊。”方向忙迎他們過來,隨即拿起竹筒笑呵呵地說,“這麼多夠了嗎?”

那三人瞧見方向隨隨便便就拿出水來,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眼裡閃過一抹貪婪。

三人對視一眼猶如餓狼吞食一般衝上去,拿起竹筒就要喝,就在這時,卻被方向和王大釗以及王李氏、李秀蓮,方曉曉幾人飛快制服。

幾人直接將其鎖喉,再將人往山裡面拖去。

“大丫你們留下來看好東西,一旦發現有人過來了就大聲喊我們知道嗎?”王李氏愣著一張臉嚴肅地說道。

“知道了娘。”大丫沉重冷靜,方才看那三人賊眉鼠眼的表情,就清楚這三個人不懷好意,立刻跑到前方一塊大石頭旁躲著。

一旦發現有人過來,她就給二丫小丫打手勢,讓她們去喊爹孃她們過來。

“曉曉,你留下來,她們三個孩子我們不放心。”李秀蓮道。

方曉曉點點頭立刻就停下腳步,坐回自己揹簍旁邊。

幾人押著三個人在一處密林裡,扒了他們的破爛衣裳,將人捆在樹上,嘴裡塞滿了臭襪子。

然後快速的往外走去,隨即用泥灰將臉上塗抹,簡單喬裝一番。

“我們這算不算殺人啊?”將人扒了衣裳捆在沒人的樹林裡,不餓死也會凍死的。

聞言幾人相互對視一眼,隨即瑟瑟發抖。

大家都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害怕的發抖,渾身冒雞皮疙瘩。

“是他們先動手的,我們只是自衛……”王大釗憨憨地狡辯。

“對對對,他們現在又還沒死,後面怎麼死的,我們也不知道。所以,我們這不算是殺人。”方向立刻回過神來。

只是把他們綁在樹上而已,萬一人家掙脫逃走了呢?

就算死了那又怎麼樣?

他們又沒有將他們就地正法,那是天氣太冷,冷死的,是天氣在殺他們,方向自我安慰。

“如果下一次,還遇到這種事?怎麼辦?”李秀蓮想到這一路上什麼人都能遇到,各種突發狀況都有,這她們該怎麼辦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還遇到這種事當然要先下手為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