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是同一首曲子,但許晞的表現比10個月前的自己還要好,讓坐在臺下的宋行舟內心為之一動。
一曲畢,只見許晞淡然起身,在潮水般的掌聲中同樂團指揮一起緩緩行禮,為這場演奏畫下一個完美的句號。
“Bravo!”他聽到臺下不停地有人喊著,只好換了個朝向再行了一次禮,以表示對聽眾們的感謝。
到了最後揭曉冠軍的環節,許晞表面上看起來波瀾不驚,實際上內心緊張得不得了,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偷偷揪住了衣襬。
宋行舟坐在評委席後第一排,於是能清楚地捕捉到對方這一小動作。他趁許晞看向自己時,用口型安慰對方:
“別擔心,你很棒。”
評委各自打分後,有一個兩分鐘的空檔統計分數。在這期間,坐在宋行舟面前的鋼琴大師博格不動聲色地回過頭,和他小聲攀談起來。
“Elvis,說實話,一開始我並不看好你這個可愛的後輩。”想起許晞在第一輪糟糕的表現,博格故作失望地搖頭。
“後來我發現你的眼光果然沒錯,你什麼時候把他介紹給我認識?”不過剛剛許晞完美的表演讓他徹底折服,此刻迫不及待地想讓宋行舟幫自己搭個橋。
宋行舟給許晞遞了個安撫的眼神,沒在意博格說了什麼,心不在焉地客套道:“改天吧。”
此時統計結果已經出來了,正等著主持人揭曉。
許晞沒有認真聽其他選手的成績,緊張的情緒充滿了全身,讓他只能在主持人一個個宣佈結果以後做出機械性的鼓掌動作。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那雙素來靈活的手如此僵硬。
“本屆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冠軍得主是……”為了留下懸念,主持人很狡猾地跳過了第二名,直接開始宣佈冠軍得主。
一整輪下來,許晞都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他知道,這就說明自己獲得冠軍的機率此刻已經變成二分之一。
這是他無比接近夢想的一次,也是他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場景。
臺下觀眾屏氣凝神,所有人都在緊張地等待最終結果,音樂廳內落針可聞。
許晞視線飄忽,偶然間對上臺下宋行舟那雙好看的眸子,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又沒有那麼看重比賽的結果了。
他現在只想等比賽結束後,擁抱那個一直默默愛著他的宋行舟。然後給對方奉上一個繾綣的吻,窩在對方懷裡感受他的心跳與體溫。
結果是什麼,他已經不太在意了。
畢竟,他最愛的那個人,已經在臺下等著他了。
“許晞!”
主持人的聲音把許晞從萬千思緒中一把拉出,隨後從四面八方傳來的雷鳴般的掌聲充斥著他的耳朵。
他有些楞了,看到臺下宋行舟的表情才慢半拍似的反應過來:
他奪冠了。
他奪冠了!
身旁的選手們轉過身來向許晞表示祝賀,他呆愣著一一回應的樣子在臺下的宋行舟的眼中,顯得十分的可愛。
“實至名歸。”他聽到博格轉過頭來對自己說,對許晞的評價非常高,一再請求宋行舟一定要把這位優秀的後輩介紹給自己。
宋行舟只是點頭沒有說話,但在心裡肯定了博格的話。
是的。
許晞奪冠,實至名歸。
比賽結束後,宋行舟早早地等在出口處。許晞出來一看到他,就像只歸巢的小鳥一樣撲進了他懷裡。
兩人在無人的角落纏綿了一會兒,才牽著手離開。
此時外面已經圍滿了記者,想要採訪這位半個世紀以來首位a國的肖賽冠軍得主。
許晞破天荒地沒有拒絕,牽著宋行舟站在原地耐心地記者們回答一個又